不多时,朱由校便来到了自己的居所,伺候了他多年的几名内侍,也神色恭谨的候在殿外。
“没有朕的传召,任何人不许入内打扰。”
“是,陛下!”
骆思恭朗声应命,随即安排锦衣卫的缇骑护卫在了慈庆宫的四周。
在几名内侍的服侍下,朱由校躺在了舒服的床榻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与紫禁城内的众人一样,昨晚这一夜,不知有多少朝廷大员无法安然入眠。
身为内阁辅的方从哲,也是一直坐在自家客厅内,双目失神的望着外面,好似泥塑一般。
“老爷,您该去内阁值房了。”
“哦。。。。。”
直到府中下人前来提醒,方从哲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哦了一声,而后整理了一下穿了一夜的公服,取过一旁七梁朝冠戴在了头上。
走出府门,看着仍旧冷清的街道,方从哲心思沉重的上了抬舆,向着内阁值房缓缓行去。
一路上,遇到来往的官员越来越多,那些官员看到方从哲的抬舆,只是按照官阶的礼仪,驻足让路,并未像以往那般,主动凑上前去行礼问安。
因为他们都知道,昨晚先帝驾崩,顾命大臣们全都入了宫,唯独这个辅没去,其中的内情,不由让人浮想联翩。
抬舆上的方从哲,闭着眼睛假寐,似乎是懒得去看那些官员们的嘴脸。
很快,抬舆来到了内阁值房外,看着前方那道熟悉又陌生月门,方从哲幽幽叹息一声,随后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抬舆。
此时内阁的值房内,除方从哲的位空缺之外,其余几个座位上,依次坐着四位身着绯色公服的阁员。
这四人正是当朝内阁的阁臣,分别为次辅刘一燝、吏部尚书周嘉谟、户部尚书韩爌、礼部尚书孙如游。
不多时,方从哲终于来到了值房内,刘一燝等人,也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阁老!”
众人也只是象征性的问候了一句,就连与方从哲交好的孙如游,也不由对他多了一分疏远。
“诸位客气!”
方从哲面色从容的冲着几人点了点头,随后向着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
众人坐落之后,方从哲便又闭上了眼睛,似乎无意说话。
刘一燝见状,遂换上了一副肃穆的面容,慢慢扫望几人。
“诸位,昨夜先帝驾崩,老夫与英国公,入宫哭临,并遵先帝遗诏,奉太子为新君。
经过与陛下商议,决定于本月六日,举行登基大典。。。。”
随后刘一燝将昨夜的事情说与了几人,至于朱由校宣锦衣卫入宫护驾一事,刘一燝并没有多说。
听着刘一燝的叙述,方从哲的闭着的眼皮微微一跳,周嘉谟面容无喜无悲,韩爌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喜色。
随后,刘一燝看向孙如游:“关于陛下的登基大典,礼部与太常寺要尽快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