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对舒逸好,所以在接受同性恋这个事情存在之后,他觉得就算自己是,那也应该喜欢舒逸才对。
后来真正确定下来是二十岁生日那天。
他以前从没觉得自己除了这些之外,还能跟林见有什么联系。
现在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第一次知道同性恋,是因为林见。
确定自己是,也是因为林见。
可以说在他的感情道路上,关键性节点出现的人都是林见。
他居然从来没有意识到过,他该是有多迟钝!
等到下午,韩秋时忍无可忍,大年初一地把任胜喊出来,两个人穿着羽绒服坐在路边聊天。
任胜一脸地无语,开口就是:“你有病?把我约出来坐路边聊?跟要饭似的。”
韩秋时指了一下车:“那上车聊?”
没辙,大年初一都关店了。
到车上暖和了点儿,韩秋时坑坑巴巴地把他早上想到的都讲了一遍,边讲边观察任胜的脸色。
但对方的脸被冻红了,他实在看不出什么。
讲完之后车内空气沉默到窒息,任胜揉了揉鼻子:“你还真是够迟钝。”
韩秋时没反驳也没为自己辩解。
过了很久,任胜突然深呼吸一口:“怎么说呢,从你去接近林见开始,事情就有点不太对劲。到那天,廖忻然问你喜不喜欢舒逸,你跟我说不知道什么样的感觉叫喜欢,就那个时候吧,我就觉得……可能你对舒逸,和我们对舒逸,是一样的感情。”
“你也别说我马后炮啊。你自己想不明白的时候,谁敢提啊。现在照你这么说……我觉得已经不用说八成了,就十成十是了。”
韩秋时垂眸不知在看什么,没给回答。
任胜伸了个懒腰:“虽然和舒逸也这么多年朋友了,但我肯定跟你更铁,你要喜欢就谈个恋爱呗。反正又不是结婚,不喜欢了再分手就行了。”
大年初一,晚上十一点。
韩秋时推开了林见家的门。
大过年的,林见还是保持他那个作息,十点就躺下了。
客厅里一片黑,韩秋时摸着打开了灯。
他正在换鞋的时候,林见穿着睡衣趿着拖鞋从卧室出来,看见光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抬手挡了挡。
“回来了?大年初一过来你爸妈不会有意见吧?”
他声音听着很绵软,一听就知道刚才估计是已经睡着了。
不知是听见了开灯的声音,还是感觉到了客厅的光。
韩秋时脱掉外衣,走向林见时,后者觉他神色有些不太寻常。
林见问:“你还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