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千鈺皺著眉頭苦惱地說:「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離開家的嗎?」
殷上頓了頓,說:「……不全是。」
索千鈺抿了抿嘴巴,兀自低頭思考去了。
……
吃完飯,殷上才命晉呈頤把索千鈺送回去,有了個能說上話的姐姐,他情緒也不再那麼低落,稍微高興了一些。
到了璞蘭台,林泊玉也不再和她睡,而是和晉呈頤一左一右睡在耳房內,輪流守夜,方便保護、照顧她。
林泊玉服侍她洗漱完畢上床,又把被子掩好,拉起帷幔,才道:「好好睡一覺吧,殿下,不要想太多。」
殷上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林泊玉心疼地看了她一眼,輕手輕腳地轉身離去了。
然而過了半個時辰,殷上卻依舊睡不著。
她只好爬起來,披上披風,照舊坐到窗前,打開窗看著月亮。
月光清澈,如水一般鋪散在大地上。
而這一輪清輝,便是她此時唯一和家人共同擁有的東西。
故鄉歸去已千里,她又何年才能歸家。
想起今日看到的高屋大殿,玉階金柱,那些高大的官員,只聽見聲音卻沒有看見面容的永載帝,被叫抬頭的江遺雪……
江遺雪。
她腦子一震,又想起他身上的那些傷和一點沒用的藥。
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一眼窗外的竹林,殷上只思忖了片刻,便又重再屋內找到了那藥塞進懷裡,正準備爬出窗子,想了想,又抓起床邊的一把匕。
殷上四歲開蒙,學文習武,身姿靈活輕巧,像只貓兒一般翻出了窗子,一點聲響都沒有。
這一座座小院後都是竹林,殷上貓著腰,快穿過了索千鈺的院子,走到了江遺雪的窗子底下。
她輕輕掰了掰窗框,紋絲不動,應該是鎖上了。
「扣扣。」
她輕敲了兩下,依舊無人應答。
難道他的屋子又被侍從占了,都到定周了,那人應該不會那麼大膽罷……
思忖了幾息,殷上轉身看了看周圍,對著窗縫輕聲道:「江遺雪,是我。」
喊完,她又貓下了腰,生怕被守夜的人發現。
等了好一會兒,頭頂的窗子才有了動靜。
她抬目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隻細弱瓷白的小手,窗子打開後,一張皺著眉頭的漂亮小臉探了出來。
殷上忙把那藥從懷裡掏出來,遞給他,說:「藥你怎麼不用啊,我都給你寫了。」
他不接,依舊盯著她,嘴角平直,不說話。
殷上便把那包著布帕的藥瓶放到窗台上,說:「這藥可管用了,你蘸一點塗在傷處,包管三五日便好,」她頓了頓,問:「是那個打你的侍從留下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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