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禾也不管他:“去我家,我要去看看麻圆好点没。”
大概是化毛膏没什么作用,它之前吐过一次毛团,好在文禾及时带去看医生,开了点药,不然要展成肠梗阻。
到家后,幸好麻圆已经不蔫了,跟着文禾一直走动,要猫粮吃。
这猫已经胖得跟条板凳一样,周鸣初说:“你养猪一定不会赔钱。”
文禾也说:“你当钓鱼佬开海鲜档也一定挣得比现在多。”
她把猫窝打扫了一下,麻圆睡后,看到洗完澡的周鸣初在把玩那颗石子。
是他的东西,但他没有丝毫不自在,看完后随手往茶几一扔:“表不要,车也不开,你就适合抱着石头睡。”
说完带文禾回房睡觉。
他们在同一张被子里交缠,都滚出一身的汗,结束后文禾把腿放下来,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她昏昏欲睡,周鸣初的呼吸扫过耳背:“现在离过年还很远。”
他问:“你要在家待到过年?”
文禾嗯了一声:“有问题吗?”
过很久,周鸣初才说了句:“随你便。”
他把她扳过来,用力按住她。
文禾多听话,送完宋斯兰以后,没两天就开车走了。
这是她第一次开自己的车回老家,虽然不是什么豪车,但一进村就有人跟她打招呼:“小文禾买车啦,这车真漂亮。”
文禾一路开回自己家,奶奶已经在门口等,和她一起卸后备箱的货。
东西不少,在她在广州买的,也有宋斯兰准备的花胶陈皮和一些补品。
邻居摘菜回来,看着她们一趟趟往家搬东西,也笑呵呵地在车边搭了几句话,以前为了一点晒谷场也要故意往这边泼水的人,走时主动把地里摘的嫩菜心和南瓜给了她们婆孙一份。
很多道理文禾早就懂,你长大了,有能力了,能挣钱了,连邻居家的狗都会变得和善起来。
人本欺弱,也慕强。
她把车停好,故意压了邻居家一点线,回到堂屋看见里面摆着一个很大的纸箱快递,奶奶说是刚刚送过来的。
“这是什么,我还没打开看。”
奶奶还以为是孙女寄的。
文禾拆开,见是缓解风湿的仪器,她研究过,很快认出是自己曾经在新加坡展会上看到过的一款,那会还没有批量上市。
奶奶问:“哪里买的?”
文禾翻开快递面单看了看,好笑地说了句:“广州买的。”
但寄快递的人没打招呼,她也就当不知情。
皖南的秋一片金黄,文禾在家陪了奶奶几天,不用喝酒不用应酬,每天早起早睡,比过年还舒服。
周鸣初的电话打过来时,文禾正在收被子,听他说找了一次范鹏,范鹏也主动找他,大概意识到什么,一直在拉关系讲旧情,也说了谷志德的一些事。
文禾问:“那他是什么意思,愿意跟你打配合?”
“差不多。”
周鸣初问:“你明天忙什么?”
文禾边掸被子边说:“不忙什么,就在家。”
晒过的被子有一阵太阳味,文禾躺上去,周鸣初在往会议室走,她听见几道熟悉的声音,有汪总有张尔珍,大概是销管会议。
文禾问:“你晚上干嘛,还应酬么?”
“打会羽毛球。”
“跟谁?”
“老叶,老杜。”
基本是认识的,文禾从床上爬起来:“那你忙吧,我吃饭去了。”
她挂了电话,下去帮忙热菜,又看到钟露的消息,问她明天去不去吃喜酒。
文禾本来不想去。
但她在钟露嘴里,这几天也在家听到一些传言,据说小舅妈找了个很凶的儿媳妇,于是第二天临时起意,还是过去看戏。
一见文禾,小舅妈热情又兼上下打量,招呼她喝茶吃东西,又问起她的车,想借来接亲。
文禾说:“蹭到墙角,去修了。”
她看向自己那个表弟。
表弟脸上带着伤,明显是被撕打过的,小舅妈喜气洋洋的脸上也一阵挥不开的阴霾,据说是昨天跟亲家吵了一架,差一点这个酒席就退了。
但小舅妈要面子,硬说儿子不小心摔了一跤,催着儿子去接亲,自己留在家招呼客人。
文禾坐在墙根晒太阳,旁边也有认识的老婆婆找她搭话,跟她聊起她妈妈,又是叹可惜,又是夸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