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站起身揮手送他離開,直到見不著影子了,才坐回去給自己又續了甜水,翻來覆去地看敕書,越看越唏噓,早八百年前,她覺得能生上兩個兒子夫唱婦隨已經是人生巔峰了,沒想到時遷事易,還有今天。
她把敕書抱在懷裡,又掐把自己的臉,懷疑有可能是在做夢。
疼的,真疼!
雖然三哥對過去的描述跟實際情況可能有些許出入,但他都對自己這麼好,這麼信任了,她當然是選擇假裝生氣一下再親他幾口了!
聶照回來的時候,明顯氣兒順多了,但是對上姜月打量的目光,他不像往常一般迎上去膩著她,輕挑地問是不是被他的美貌所吸引了,只是微微別過頭,眼中閃過一抹痛色,避開她的眼睛。
姜月以為他是渲染自己被發現後心虛了,忍不住輕笑,歪頭問:「三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聶照呼吸都顫了顫,以為她是發現了什麼,喉嚨發乾,說不出。但也知道這件事終究瞞不過她,只是輕輕點頭:「你……都知道了……」
他既想看此刻姜月的神色,又怕見到她失望的目光。
聶照沒有懷疑過姜月對他的愛,但他也同樣知道姜月對他這副皮囊的迷戀。
色衰而愛弛,他恐懼她對他的愛意有一絲一毫的減退。
姜月見他不說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迅分析情況。
聶照今日這身與以往不同,他過往更偏愛淺色的衣裳,白色或月白色的居多,襯得人清雅秀麗,但似乎進城那日,他的盔甲就換成玄色了,今日衣裳也是玄色的,其實也好看,更顯得人五官深邃皮膚白皙晶瑩,尤其銀色面具半遮面,神秘精緻。
真鮮,姜月再不解風情,時間一長,也能悟出點規律,他但凡精心打扮,轉變風格,便是要勾引她,行一些不軌之事。
聶照猶豫著要不要把面具摘下來給她看的時候,姜月已經勾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沒關係的,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姜月終究還是那一點點假裝的生氣都沒假裝出來,誰讓她一看見聶照心就軟成糖水了。
不管是不是紈絝,他都是自己心裡的英雄,就算有一點點的誇張成分在裡面又怎麼樣?
而且他肯維持自己費心,都已經穿成這樣戴著面具在她面前晃這麼多次了,她再假裝看不見,實在太浪費他一片苦心了。
聶照被她的話感動的淚意潸然,低下頭,下巴墊在她的肩上,姜月猝不及防,吧嗒一下親在他面具上,聶照肩膀不由得顫了顫,錯愕望向她。
「三哥,你看起來好特別啊。」姜月絞盡腦汁誇他這身裝扮。
作者有話說:
月好像在不該解風情的時候胡亂解了風情……
她以為小聶在跟她搞情,其實是不敢給她看。
下一章,我要試著搞一下,先斷在這裡,明天十二點整更下一章
第136章第136章
◎糖水◎
「很特別嗎?不是很難看很奇怪嗎?」聶照喃喃,不敢相信自己被毀了臉,戴著面具,姜月竟然也能說他好特別。
真的有這麼愛他嗎?不是最喜歡他的臉了嗎?被毀掉也不在意嗎?
姜月不知道他這話從哪裡來的,捧著他的臉端詳,皺眉:「哪裡難看了?而且這不是你精心設計的裝扮嗎?」
聶照察覺到姜月似乎誤會了什麼,他和姜月說的事情大概不是一件,他們兩個向來愛雞同鴨講還能聊的相當順暢。
他捧回去她的臉:「你說我有事瞞著你,什麼事?」
姜月奇怪:「當然是你說你自己什麼少年英雄、仗義疏財,什麼春閨夢裡人的事情了,據知情人士說,好像和你講得有點出入。少年英雄是打架鬥毆,仗義疏財是揮金如土。」
聶照閉著眼睛都能知道那些知情人士說了什麼。
本來因為面容破損的事情就已經十分焦慮了,現在好死不死又提起這茬,雖然他往常十句話八句話存疑,但他還記得自己當初侃侃而談時候姜月看自己崇拜的眼神,她喜歡自己,應該也有自己吹噓的功勞。
現在被人戳破,他在姜月心裡,恐怕就是個不可信不值得喜歡的男人。
「不是……我……他們那些老頭迂腐的很,在他們眼裡我做的都是紈絝之舉,其實我沒有……其實也不全是,的確有些時候做得不對,但……」聶照想解釋,難得語無倫次,不知道怎麼解釋,畢竟當年他做事確實沒什麼顧及,好事壞事都做了一籮筐。
他嘴裡沒實話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了,他怎麼辯解都只顯得他巧言令色,聶照擔心自己越描越黑。
聶照急著急著,實在不知道怎麼辦,只能跪在搖椅上,傾身上前緊緊抓住她的手,抵在額頭上:「你別信,其實我以前真沒那麼壞。」
他漆黑明亮的眸子裡蒙了一層濃重的焦慮和恐慌,紅潤的唇瓣緊張地被齒捻著,愈發呈出嫣粉的海棠色,好像下一刻就能落下一滴美人淚。
因他的動作,搖椅向後傾了傾,姜月近乎變成仰躺的動作,聶照寬闊的肩背將她遮得嚴嚴實實。
她懷疑自己沒睡醒,是不是沒過腦子說錯什麼話了。
本是拿這件事與他開玩笑的,但聶照的反應是沒把這件事當開玩笑,他真的從來沒有對自己露出這種神情,他向來不是這種開不得玩笑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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