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枯再看一旁的“女鬼”
,愣了一会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好呀你们,大晚上的来消遣我吗?真没想到,阁下竟是如此卑劣之人!来——”
他喊人的话还没叫出,就被俞楚捂住了嘴巴。
“别叫!我师父有话问你!”
俞楚那张诡异的脸在他的瞳孔里慢慢放大,吓得徐枯乖乖地点了点头。
魏之宥道“徐老爷,你还有什么仇人是没有跟我们说的?”
徐枯道“我该说的已经说了,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你们何苦这样试探我?”
“徐枯,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俞楚义正言辞地说道。
魏之宥拦住已经卷起袖子的俞楚,平静地对着徐枯说道“徐枯,霍老爷已经倒下。但是很明显,邪祟并不是冲他而去的,那具无名女尸骨被人藏在你家祖堂上,想必那人想害的是你。我想你最好说实话,我们也好帮你。”
徐枯一副欲言又止,双手不安分地一边擦着额头,一边又整理衣角,就这么短短地时间里,他的动作比俞楚一整套拳法还多。
俞楚面露不悦,后槽牙磨得咯吱响,她最烦这种死到临头,还嘴硬的人。
徐枯看出俞楚的拳头越来越硬,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说道
“我说!我说!”
俞楚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家伙嘴刚刚不是挺硬的,听到威胁到自己的生命,这膝盖软得比谁都快。
原来这徐枯小的时候家境贫困,在他八岁的时候老家南洲洪水,冲走了他们那一点点的粮食,还有他的家人。徐枯便只身来到苍洲求助远方亲戚王家。
王家家境殷实,王老爷为人善良得知徐枯逃难来到此处,便收留了他。让他在家里做长工,徐枯为人精明能干,吃苦耐劳的。王老爷很是欣赏他,而不仅仅是王老爷欣赏他,王家嫡女王燕宜也喜欢上这个埋头苦干的穷小子。
王老爷是个开明的人,见二人两情相悦,便替两人成了亲。并给女儿一大笔嫁妆,领着一大笔嫁妆的王燕宜虽说不是男儿身,倒是颇有一套经营手段。两人成亲后,竟把自己的那一亩三分田的家业越做越大。
徐枯生意越做越大,却难免遇到些困难。那年他开的米铺,因为农作收成不好,导致米铺没有存货。一时没有米来应急,愁得他几天几夜没有睡觉。
徐枯是个十分好面子的人,从不会主动开口寻求岳父的帮助。但是在妻子的游说下,他还是决定鼓起勇气去找岳父王老爷帮忙。
那日天降暴雨,徐枯与一同前往王家的几名家丁躲进一座算命馆子,眼看着暴雨越下越大,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徐枯闲来无聊,便让那老瞎子为自己算了一卦。
老瞎子不禁笑道“算什么?”
徐枯道“算我这次能不能化险为夷。”
那神算子一听徐枯的来由,先是要了他的八字,又要了王燕宜的八字。他低头在纸上写着些什么,五指合来合去神神秘秘地算到。最后说道“徐老爷真是有福气,夫人的八字可是旺夫的命格。你也不用担心现在的处境,一切都会化险为夷,到时候荣华富贵自会来!”
徐枯听完松了一口气,正暗自庆幸着。
那老瞎子眉头一皱,捋了捋白的胡须道“不过这旺夫的命格对于她本人不是什么好事,这是用她自己的运势帮助你的事业有成,可到头来却是在损害自己的命格,下场可就没那么好了!”
徐枯一听,有些愣住。张着嘴巴想说点什么。
门外的家丁跑进来,说雨停了。徐枯便丢下银子,匆匆离去。
正如那老瞎子所说的那般,这件米荒的事件很快地得到解决。徐枯的生意越做越大,而王燕宜的精神头却一日不如一日,日渐消瘦。
徐枯越来越相信这旺夫的命格,他对王燕宜极好,可是王燕宜还是在不久后就撒手人寰,命归西天。
徐枯妻死后,他伤心欲绝,便向苍州的岳父告辞,回到了老家南洲继续生活。
过了不久,有钱有时间的徐枯动了续弦的念头。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他会先将看中女子的八字给算命先生算过,只有旺夫的命格他才娶。只是南洲人对他的以前的事情不了解,不知他早些年有娶妻,也无子女,徐枯便顺水推舟,从未提起亡妻。
于是有了现任的夫人——刘琅琅。
魏之宥问道“你将王燕宜葬在何处?”
徐枯抬头,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公子为何问这个?”
魏之宥道“如今看来与你有怨念的极有可能就是你这位妻,我们得去看看是否有邪祟趁机作乱。”
徐枯听得又是一抖,他想起墙上那具白骨,又被今晚的俞楚吓得不轻。连连说道“可以的,就是有点儿远,在烟临山那里,几十里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