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成闻言知雅意,连连点头,两人谈笑风生,相见恨晚,越靠越近,突有女子干咳横插一脚。
“洗猫胡同,鹄三娘。”
手持烟袋不停吞吐的女子挡在两人中间,她面容普通,声音嘶哑,眼角上有一道伤疤狰狞,显得凶厉。
“洗猫胡同的猫狗贩子?”
阿福耳朵一抖,咧嘴出呜咽威胁声,俯身挺,摆出攻击姿态。
“夭寿啦,猫狗贩子杀上门啦!拍花子来拐猫啦!”
一众花猫纷纷喵喵乱叫,鸡飞狗跳。
大黄背耳龇牙,肉爪有寒光弹出,跳到张金斗脚下,猫毛炸起。
鹄三娘对猫狗敌意不屑一顾,目光在张金斗身上扫过,看到胖手上的儿童手表,双眼微眯。
“张玉阙的种?”
鹄三娘问。
“别打坏主意。”
刘长东抱起张牙舞爪要为手下出头的张金斗,阴森森警告。
鹄三娘不以为意,她的眼神平静如水没有波澜,仿佛一片空白死寂,看不出喜怒。
王大成心静敏锐,直觉鹄三娘对张金斗没有恶意,更多的是某种莫名审视。
他安抚猫狗,又奉上猫粮狗食,阿福和大黄才怒火渐歇,边吃边出威胁的呼噜声。
恋衣坊和西城马家退出,又有来自洗猫胡同和揽客登门,可见封地是块诱惑的香饽饽。
只是洗猫胡同是哪里?王大成一脸问号。
“洗猫胡同?好像是南哥城宠物集散中心?”
管宁从透明状态冒出,见到张金斗气呼呼舞爪,顺手就将带来的果篮递给胖娃。
“妈妈说我家不收礼,谢谢”
。张金斗很有礼貌鞠躬,依依不舍推开。
她牢记老妈教导,万万不能乱收东西让自家老爹吃牢饭。
“洗猫胡同在前朝时就以交易动物闻名。”
刘长东开口解释,“表面做的是普通宠物交易,其实交易最多的是精怪,甚至捕猎的妖魔鬼怪。”
“天关内猫狗数量庞大,成精的也多,是最寻常的交易对象,量大管饱。”
“我可怜的大表哥就是在逛街时被洗猫胡同的贩子盯上抓走噶了蛋蛋,卖给高门大户当宠物。”
阿福悲愤交加,表哥本是一条雄壮好狼狗,如今成了老嫂子,每日以泪洗面。
“阉割猫狗,非法买卖,罪大恶极。气抖冷,这世界怎么了?猫狗的权利在哪里?”
一众猫猫喵喵鼓噪,纷纷控诉洗猫胡同恶行。
面对精怪声讨,鹄三娘充耳不闻,手指夹起烟袋,徐徐抽吸,火光明灭,映衬脸孔阴晴不定。
洗猫胡同的觉醒者做的便是精怪买卖,向来是城里猫狗公敌,遭到痛恨。
这些阿猫阿狗在她眼里不过是一群行走的香火钱。平常见到都会被身上猫狗怨气震慑,四肢抖,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