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见。”
“噢。”
目送宴随走远,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傅行此探身把挡风玻璃上夹着的罚单拿进来扔到中控台,顺便拿过方才便震动数次的他明天喜酒包多少礼金。
傅行此跟他说了个数。
祝凯旋没好气地回了个电话过来:“早他妈和倪冬他们商量好了,现在每次找你比找美国总统还难,以后是不是还得提前预约啊”
犹不解气,他不给傅行此说话的机会,趁胜追击,苦口婆心:“别仗着年轻使劲造,真要玩废的知不知道我是真没法直视你俩了。”
傅行此打方向盘掉头,澄清进度:“我没碰过她。”
祝凯旋惊,觉得问题肯定不在傅行此身上:“小随儿这么纯情的吗”
“换你女朋友还叫着前男友名字,你能下的了手啊。”
“能啊,为什么不能。”
祝凯旋算是明白了,深感恨铁不成钢,“林徽因怎么说的,通往女人的心灵的唯一途径是什么”
等挂了电话,傅行此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句至理名言明明是张爱玲说的。
知道要惹来罗子琴的牢骚,回家路上宴随没接她电话,能清净一时是一时。
站在家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才掏出钥匙开门,冲着客厅沙茶几前霸占着座机打电话的罗子琴道:“别打了,回来了。”
知道罗子琴的性格,所以尽管对宴随和李睿的事心存疑惑,宴其盛还是没和妻子透露半个字,但罗子琴在宴森有眼线,也不知道怎的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看到女儿回来,她狠狠瞪宴随一眼,号施令:“还知道回来,给我过来。”
宴随慢吞吞换了鞋,依言走过去坐下。
担心隔墙有耳,罗子琴声音压得很低:“这么晚回来又和谁在一起”
宴随张口就来:“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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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当我傻。”
罗子琴拉住她的胳膊,“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小设计师厮混在一起”
“哪个嘴碎的跟你告的状”
宴随问。
这句话再罗子琴看来就是默认的意思了,一下怒火攻心:“你脑子被浆糊给糊了吗我跟你爸锦衣玉食地把你养到这么大是让你随随便便就被不三不四的人骗走的吗马上分手,度假酒店的项目你也别参加了,让你爸给你换个岗位。”
罗子琴曾养过一只纯种的波斯猫,眼睛一只金色一只蓝色,别提多漂亮了,但后来一个没留意让这猫给跑了出去,再找回来之后,如同罗子琴担心的,它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和什么杂七杂八的猫混了种,罗子琴气得不行,不顾丈夫和女儿的说情把猫给赶走了。
女儿当然是不能像猫一样说不要就不要的,但女儿也万万不能和穷小子有什么关联。
“我没和设计师在一起,我不换岗位。”
宴随也记起那只漂亮的波斯猫,脸沉下来,“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我不喜欢你这样说我的朋友。”
罗子琴哪里听得进去“没和设计师在一起”
这几个字,觉得自己要昏厥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姐姐回来了,答应你爸今后会老老实实去相亲,到时候她嫁个名门望族的后代,你嫁个什么都没有的设计师他能给你什么,被这样的丈夫拖后腿你拿什么和你姐争!”
宴随注意力被吸引走了:“她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刚,三五分钟前吧,现在跟你爸在书房呢。”
罗子琴朝楼上努努嘴,“你听妈妈的,别犯傻,爱情什么的是最虚的东西,等你再长大一点,你就会明白男人的皮囊更是最没用的东西……”
她默认把一面之缘的傅行此代入了设计师的身份,以为女儿是被穷小子那张脸给骗了。
后面,宴随任由母亲的红唇一张一合,不断苦口婆心劝她悬崖勒马给她规划光明前程,她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思维散开去。
三五分钟之前,那么很有可能看到她和傅行此在车里的那一幕了。
等不下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