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几次尝试把母鸡抓回窝里,奈何母鸡一心只在已经出生了的小鸡仔身上,完全把那些还在蛋里的崽忘了。
但里头有的已经啄出缺口了,小小的小鸡嘴都能瞧见,正很努力的出来呢。
林谦跟何阳轩知道闯祸了,忙去找爷爷问清楚咋回事。
爷爷过来瞧一眼就明白怎么了,给俩&1dquo;熊孩子”一人一个爆栗。
&1dquo;你们俩多大了!还跟光屁股孩子似的淘是吧?你这把鸡仔拿出来让母鸡看见了这不是把母鸡刺激醒了吗?那它还能有心思孵蛋吗?”
&1dquo;不能拿啊?我们就是想让先出来的鸡仔吃点饲料&he11ip;&he11ip;”林谦笑容略尴尬。
何阳轩往林谦前面挡了挡:&1dquo;爷那这咋办啊?”
爷爷撩起衣服,将剩下的鸡蛋全部装进衣服里。
出门进了卧室,俩熊孩子跟后屁股看着。进了卧室,爷爷把电褥子铺上,上面多铺了两层被褥,又放上塑料布,将蛋一个个放上去,然后用一条薄毯盖上。
&1dquo;这就行了?”林谦问。
&1dquo;没那么复杂啊,这鸡仔都长毛了,少孵一会儿冻不死。现在暖和一点就行,等都出来了,趁着母鸡不注意再给母鸡就没事了。”爷爷点了支烟。
&1dquo;母鸡还能要?”何阳轩还以为这群蛋成孤儿了。
&1dquo;鸡鸭鹅没那么多小心眼,只认崽子不认数量。只要打小差不太多,把几窝混在一起给一个母鸡它也能带,它自己分不出来哪个是自己孵出来的。”
听这么一说,林谦二人的罪恶感小了些,时不时掀开毯子角看一看。
爷爷摸摸温度上来了,又把电热毯关了。
&1dquo;这样不冷吗?”何阳轩还以为是爷爷舍不得用电。
&1dquo;没听爷说吗?鸡仔在蛋里已经长毛了,没那么怕冷,太热反而容易死。就这么保温等他们出来就行,对吧爷?”林谦瞧见里头一只鸡蛋一圈已经裂开了,里面的小鸡正在用力冲破束缚出来。
林谦要伸手去碰,被爷爷一下拍开了:&1dquo;别碰!这时候鸡仔不吃劲,你一碰容易弄出残疾来。”
林谦听能这么严重,就把手收起来了。
最后这十二个蛋里,有四个没生出来,其中两个怀疑是前两天就因为什么原因死了,剩下两个纯粹是弱崽,没从蛋里挣扎出来,活活闷死了。
第二天早上又将生出来的八个小鸡仔给小母鸡,果然跟爷爷说的那样,母鸡认崽不认数,十六个崽崽全都带着了。
然后何阳轩跟林谦又开始每天骚扰这一家十七口了,弄得小母鸡是不厌其烦。有一点倒是挺好,小鸡仔一点都不怕人,甚至还能跳到二人身上玩。
一般母鸡带着的小鸡都是怕人的,这俩人从孵蛋时候就围观着,所以跟小鸡们关系处得尤其亲。
晚上睡觉的时候,二人躺在床上,刚看完一个电影,还是没什么睡意,正打算再找个看看。何阳轩忽然问了句:&1dquo;小鸡仔长大了是不是要吃肉?”
&1dquo;这不废话吗?”林谦选了个近些年出的喜剧。
&1dquo;我舍不得。”何阳轩声音低了些。
林谦看了他一眼,挤兑的话说不出口。想了想道:&1dquo;你到时候别浪费一口肉就是对它们的尊重。”
物竞天择,家禽本来就是养来吃的。对于食物最大的尊重,就是不要浪费。
何阳轩:&1dquo;啧,早知道不看着玩了,都有感情了。”
&1dquo;养一群鸡儿子?”林谦摸摸何阳轩的头,&1dquo;大公鸡。”
很少有人喜欢别人摸自己头,何阳轩把林谦的手抓下来,倒是没出口说什么。
&1dquo;看电影。”林谦早已经过了心疼食物的时候。还记得小时候爷爷杀了一只他从小看到大的大公鸡,当时他哭了半天。
可坐饭桌上的时候,闻着那肉香,又忍不住想要吃。当时还是爷爷告诉他,对那只公鸡最大的尊重,就是一口肉都不要剩。
之后何阳轩就减少去看小鸡们了,防止以后吃肉的时候舍不得。
三个月的时间,买来的猪崽子长了不少。只是刚买回来一个月的时候喂了些猪饲料,剩下的都是用玉米麦麸一类的煮熟了喂,当然没有一直吃饲料的猪长得快,不过按照爷爷的话说,这样喂出来的猪肉香。
电视上呈现一片欣欣向荣,每一天死亡的人数都在减少,感染的人数也越来越少。按照这样的趋势,总有一天瘟疫成为过去。
医院宽松下来,其他科也逐渐恢复看诊。
人们终于敢出门看一看了。哪怕只是站在门口,跟左邻右舍说说话也好。
村里有两人彻底疯了,也有不少人因为失去至亲受到打击,精神有些恍惚。
直至现在,瘟疫的尾声,全村一千三百多口人,现在只剩下不到五百人了。二十几户人家绝户,六个老人失去了所有子孙。剩下的人看着空了许多的村子,不知是悲哀还是庆幸。
爷爷接到了一个电话,爷爷听了一会儿,有些沉默。
林谦跟何阳轩正在忙着准备火锅。这两天雪停了,瘟疫又快过去了,天气寒冷,最适合打个火锅。
末世前林谦买了削肉机,能将肉块片成很薄的薄片。
冰箱里还冻了些丸子和适合吃火锅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