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了,你回吧。」謝臻不動神色地掙開他的手,抱臂看向楊四,直截了當地表示了拒絕。不過一瞬,楊四又將矛頭對準了靳時雨,大有一副如果謝臻不答應,他便會無休無止地糾纏靳時雨。
謝臻頭有點疼,怒氣翻湧:「楊四,你別太……!」
「可以啊。」靳時雨不知為何,迅打斷了謝臻的話頭,一臉無畏地對上楊四的視線。只見謝臻的表情有些古怪,在那一瞬間,看上去有些怒其不爭,他壓低聲音想要去怒斥靳時雨的無厘頭,卻在一瞬間對上了靳時雨的眼睛,那雙漆黑的瞳孔里裝的是平靜、無畏,洶湧的水光翻湧著,不過頃刻,謝臻竟然詭異地平靜了下來。
謝臻咬了咬牙,看著楊四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臉,恨不得伸手給楊四一個巴掌。
胃裡空空蕩蕩的,已經沒有半點能吐的東西,而謝臻被這突如其來出現的靳時雨和這莫名其妙整出這樣一出的楊四,弄得頭大不已。謝臻有些心煩氣躁,以至於不想再在這寒冷的室外、這群神經病中間再過多停留一分一秒。
謝臻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昂闊步地從楊四和靳時雨中間穿了過去,順手還一把握住了靳時雨的手,力氣大得要命,將人硬生生地給扯到了前面。靳時雨腳下一個踉蹌,被迫跟著謝臻那走得有些快了的步伐,才進酒吧大門,謝臻的手就已經轉移到靳時雨胸前的衣領,將人狠狠摜在了牆上。
「跟你說了多少遍多少遍,離我遠一點,你來這裡幹什麼?」謝臻有些咬牙切齒。
靳時雨眼神平靜:「你摔了個狗啃泥,我上來扶你一下也有錯?」
謝臻頭更疼了:「我摔死了都和你沒有關係了!」
「為什麼沒有關係?我答應了嗎?謝臻,你又在自以為是。」靳時雨冷靜得有些令人發寒。
「誰自以為是了?」
「你。」
「我看自以為是的是你,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你答應他意味著什麼嗎?」謝臻被他說得眼前一暈,險些沒有伸出手來直截了當地扇一巴掌到靳時雨的臉上去。
靳時雨卻伸手直接抓住了他蠢蠢欲動的手,連帶著呼吸也隱約加快:「是啊,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像一個蠢貨一樣,你是知道很多,知道所有知道一切,你什麼都清楚,於是你可以站在那高高在上的上帝視角俯瞰我,指責我,安排我。那我呢?」
靳時雨語很快,冷靜的外殼下,心卻跳得很快。謝臻被他說得一愣,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門口又傳來楊四那輕飄飄的冷嘲熱諷聲調:啊,謝三,你在這調情什麼的不合適吧?」
「去死。」謝臻冷冷扔下一句話,猛地送來拽住靳時雨衣領的手,加快步伐往裡走去。
靳時雨也跟著冷斜了楊四一眼,毫不客氣地從楊四身邊擦肩而過。
酒吧里人多眼雜,謝臻為了降低可能對靳時雨造成的影響,還特意安排了一間包廂。楊四帶著自己的玩伴,從謝臻身邊擦肩而過,壓低聲音耳語:「唐紀知道他的名字了,我們一起玩玩吧。」
詭異的笑,在謝臻耳邊響起,謝臻身子一僵,毫無預備地一拳狠狠打在了楊四的頭上。
楊四冷不丁地被惡狠狠地打了一拳,身子一踉蹌,整個人在頃刻間,砸向了包廂中的茶几,他抽了口冷氣,額頭猛地撞向茶几的桌角,鮮血流了一整臉。
謝臻趁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腳狠狠踩在了這人的膝蓋上,反手拽住這人的手腕,向後一扯。謝臻的表情難看的有些過分:「你說什麼?」
「謝三!」楊四怒吼著出聲,眼球充血,冒出難看的紅血絲。
「叫我做什麼?」謝臻冷笑,「你他媽再敢在唐紀那裡多說一個字、兩個字試試看?楊四,你真以為我怕了你。」
「你有病吧!謝三,你整天到晚和條子混在一起,現在你是要把槍口對準我了,對準自己人了,是嗎?」楊四對著他怒目而視。
謝臻被他牛一樣大的手勁兒掙得難受,鬆開發酸的手腕,整個人不受控地往後一跌,重重撞在了靳時雨的胸膛上,他盯著楊四:「上一次你和文慧連著手給我使絆子,把我扯進警局裡,這時候我就不算是自己人了?楊四,你羨慕我啊,羨慕我做過警察,羨慕我有能力,羨慕我在唐紀面前是大紅人?你怎麼不整整臉,然後到唐紀面前賣屁股去啊?」
楊四沒有半點猶豫,衝上來就要給謝臻一拳,被靳時雨眼疾手快地攔了個結實。楊四衝著謝臻大聲怒吼:「謝三,你再說一句試試看?!」
靳時雨冷著臉,要上前,卻被謝臻拽住了,謝臻盯著他,語氣不帶任何波瀾:「你讓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謝臻。」靳時雨皺眉回視他,又被謝臻死死摳住袖子,謝臻打開包廂門,將靳時雨一把推了出去,沒有半點猶豫,怒呵:「滾!」
包廂內只剩下謝臻,楊四,和那個最近老是跟著楊四的相好。謝臻呼吸有些重,小腿被楊四一把拽住,那人像一頭惡獸一般衝過來,大有一副不將謝臻也砸個頭破血流便不罷休的架勢。
謝臻靈巧地閃開,又被楊四用手掐住脖子惡狠狠砸到了牆上。
楊四突然瞭然般笑了笑:「你是不是在給他解圍啊。今天這場表演賽看得還不夠嗎?要我說啊,唐紀就是對你太仁慈了,才會縱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幹這些事。換做是我們,怎麼可能會是簡簡單單的看一場表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