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宁跨过栏杆欲从左边离开,那棕高个男生长臂一挥,脸上带着轻蔑的坏笑再次把他拦了下来。
“别急着走啊,多日不见,也不说跟哥们儿几个叙叙旧。”
“没什么好说的,让开。”
简知宁冷漠地目视前方,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那人一个正眼。
对方默默往简知宁背后瞟了一眼,随后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低头对着他故作神秘般说道:“你没什么好说的,我有啊,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可重要了。”
“我没兴趣。”
简知宁话接得很快,毫不留情地一口拒绝完,抱紧了手中的课本就想离开。
可谁知那棕高个向前一步跨越,径直挡在了简知宁身前。挡住了长廊里仅剩的最后一个出口,也遮住了照在简知宁顶的唯一一缕阳光。
“好学生,你今天穿的衣服挺漂亮啊。”
棕高个话音刚落,身后的另外两人也跟着出断断续续的阵阵讥笑。
将握着课本的拳头暗自收紧,简知宁瞬间拧起了眉。
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笑什么,但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已经在他心中悄然升腾起来。
“别怕,我们几个也是好心提醒你。”
那人边说边一步步缓缓靠近简知宁,之后用在场所有人都可清晰听到的音量高声提醒他:“你外套的吊牌没摘。”
果然,此话一出口,连同他在内的三个人终是憋不住,瞬间齐齐捧腹大笑起来。
简知宁心口猛地一震,紧接着手下意识地抬起向脖颈后方绕去。
在出乎意料摸到到几张厚重坚硬的纸质吊牌后,不禁暗暗咬紧了牙关,一股澎湃的酸意几欲从囊塞的鼻腔中潮涌而来。
“我看萧辰总爱穿这个牌子的衣服,你这别不是从他衣柜里偷的吧?白天穿上过过瘾,晚上还得偷偷摸摸还回去,所以连吊牌都不敢摘。”
几人边说边笑得前仰后合,声声刺耳的诽腹就像一支支飞射而出的利箭,精准致命直接扎在简知宁的心口上。
萧辰那天从房间离开时交待他自己整理,剩下的一些衣服简知宁没有一一细看就都收进了柜子里。今天急急忙忙出门,随手拉了一件才会造成这种误会。
可这几人明摆了就是来找茬的,解释无用,简知宁紧紧抿着双唇,任凭泛红的血丝一点点在眼角深处眼蔓延开来。
沉默可以是金,同时也可以为坏人壮胆,让他们愈变本加厉地欺辱你。
他们看简知宁定在原地久久不回应,口中的污言恶语逐渐变得更加过分起来。
“别这么冤枉人家啊,说不定这衣服是人家简知宁自己买的呢,人家兜里不还有25块钱呢嘛?”
这时不知谁在一旁添油加醋说道。
“对对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棕高个听后直接开始啧啧摇头感叹:“看来这萧家是真的有钱啊,连一条狗都能穿得起这么贵的衣服。”
“你可当呢?”
另一人又接着阴阳怪气:“人家不但能穿这么贵的衣服,还能每天坐着豪车和萧辰一起上下学,这待遇好歹也是条贵宾犬了吧。”
“哎呦喂!能给萧辰当狗摇尾乞怜,谁又愿意做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不堪入耳的言论伴随着空气的流动一句句飘进简知宁的耳朵里,他静默的同时也紧紧攥住了双拳,指甲已经狠狠扣进了肉里。
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忍无可忍,做好了准备与这三人痛痛快快来个了断,彻底干一架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冰冷且穿透力十足的声音。
“我看那天是萧辰把你们收拾得还不够狠啊,让你们还有力气在这活蹦乱跳?”
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冷却,简知宁定了定神,重重呼出一口气也跟着冷静下来。
抬眼一看,齐思寒正站在距离他们几米之外的空地上,手里夹了支烟,目光阴鸷地直勾勾射向几人。
“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