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既送了本宫,本宫就有处置它的权利,孙公子有意见?”
瑶华公主笑的温婉可亲,眼瞳里却蒙了一层寒冰。
望着孙伟光铁青的脸,狼狈离去的身影,沐雨棠眨眨眼睛:
瑶华公主真是个聪明人,做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刚才面对孙伟光的挑衅一言不,不是惧了他,是不屑与他争斗,看他像小丑一样上窜下跳,眼里,心里都只有不屑的冷笑。
孙伟光只是定国侯嫡子,完全不及瑶华公主身份高贵,他敢这么挑衅公主,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仇恨?
凝眉思索的沐雨棠并没有注意到,瑶华公主在看她,眼中满是赞赏,孙伟光出现后,她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在场的所有千金、公子,他们的喜怒几乎都表现在脸上,眼里。
只有她,静静坐着,目光清冷如水,一出手,就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清宇眼光确实不错,选了她为弟子!
她也很喜欢这样的女子。
沐云嘉看到了瑶华公主眸子里的赞赏,面色苍白,她刚才被孙伟光驳的哑口无言,出风头不成,反出了丑,沐雨棠怎么会这么好命,一出头,就得了公主的喜欢?
她心情郁闷至极,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滴滴欲泣,直到宴会结束,还伤心的没回过神。
见瑶华公主并未当众表扬沐雨棠,也没留沐雨棠在公主府说话什么的,沐云嘉心里好受许多,和沐雨棠同坐一辆马车回沐国公府。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马车走的有些慢,沐雨棠百无聊赖,掀着车帘向外望,一道温柔的呼唤突然响起:“雨棠!”
娇弱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沐雨棠不解的抬头望去,看到一名身穿香妃色罗裙的女子,女子年方二八,容颜美丽,身材高挑,只是,小脸有些苍白,眉目间透着淡淡的病态,正是苏逸轩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也就是沐雨棠的表姐苏碧莹。
“表姐!”
苏碧莹小时得了一场大病,从此身体极是畏冷,一年四季只在夏天出来走走,春,秋,冬三季,她几乎足不出户,京城里的宴会也很少参加。
她常年闷在府里,朋友极少,原主沐雨棠也天天住在落雨,寡言少语,这两个同样孤单的人关系很不错,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我刚才还说要去沐国公府,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
苏碧莹走上前来,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
沐雨棠跳下马车,望了望湛蓝天空里的大太阳:“表姐,你怎么站在这里?”
苏碧莹身体弱,虽然有丫鬟在一旁打伞,但她在这么烈的太阳底下站久了,也会晕倒。
“你不是喜欢吃临江楼的香酥糕么,我准备买些带去给你!”
苏碧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很贴心。
沐雨棠猛然想起,原主是挺喜欢吃香酥糕,苏碧莹每次去沐国公府,都少不了一盒香酥糕!可她却不知道,香酥糕是临江楼的招牌,卖的极火,来买的人,要排队等候。
“咳咳咳!”
苏碧莹以丝帕捂着嘴巴轻轻咳嗽,苍白的小脸浮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
“表姐,你怎么了?”
沐雨棠轻拍着苏碧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服她能感觉到,手下的这具身体,很瘦很弱。
“没事……”
苏碧莹的声音非常虚弱,剧烈的咳嗽怎么止都止不住。
“小姐可能是晒的久了,身体受不住。”
苏碧莹的大丫鬟初一上前解释,眼睛里满是担忧。
“我没事的!”
苏碧莹轻轻笑笑,示意自己无碍。
沐雨棠望着她苍白的小脸,轻轻叹息,她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想这么早就回府,可她身体虚弱,不能在外久留:“表姐,我好久没去你家了,能不能去你家做做客!”
“好啊,我求之不得!”
苏碧莹眼睛里萦绕着笑意,她难得与沐雨棠相聚,不愿早回去,沐雨棠愿意去苏将军府,她自然不必再在外久留。
苏将军府恢宏大气,亭台楼,小桥流水应有尽有,景致美丽既有文官府邸的精致儒雅,又不失武官府邸的凌厉大气。
沐雨棠边与苏碧莹聊天,边观赏府内景致,原主很少来苏将军府,她对这里也不熟悉,相比沐国公府的雅致,她觉得还是苏将军府的凌厉、大气更顺眼些……
突然,不远处的岔路上闪过两道高大的背影,其中一人,背影有些熟悉,沐雨棠美眸眯了眯,漫不经心道:“府上来客人了啊?”
一名丫鬟向岔路上望了望,看到了被下人引进客厅的那两名男子,笑着答道:“回表小姐,是定国侯和他的公子,前来拜访将军!”
定国侯的公子?不就是那个毁容的孙伟光,在瑶华公主面前都敢嚣张跋扈,胆大包天的不可一世,他来苏将军府,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表姐,咱们去水塘边逛逛吧,那里的风带着水汽,清凉不伤身,还能吹散热气!”
沐雨棠笑意盈盈的建议着,苏将军府的会客厅,距离水塘不远,她们站在水塘边,说不定能探听到客厅的动静。
“好!”
苏碧莹在苏将军府长了十几年,府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在哪里都一样,雨棠喜欢水塘,她就陪她去。
水塘边清风阵阵,凉风习习,沐雨棠没有坐在凉亭里吹微风,而是走在绿树成荫的石路上,悄悄接近客厅,一阵若有似无的谈话声徐徐传入耳中。
“苏将军,令尊曾为犬子和令爱订下婚事,事隔十六年,犬子,令爱都已长大成人,可以男婚女嫁!”
低沉的男声傲然且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