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捧起酒坛,又为自己添了一碗酒,这次她是慢慢喝的,沈长玉这坛酒是灵酒,辛辣的滋味从咽喉滑入,又在经脉之中不停流淌着,那些疼痛感也得到了缓解。
云黛一连给自己添了好几碗酒,喝到最后,她只觉得太阳穴有些胀胀地晕,她再想添酒时,沈长玉按住了她的手。
“不是要我陪你喝酒吗?你倒自己闷头喝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有什么心事呢。”
沈长玉说着,就给自己也添了一碗酒,然后笑着与云黛碰了下碗,将碗中清冽的酒一饮而尽。
云黛有些愣愣地看着他,突然,她拉住了他的手道:“师叔,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走得近吗?”
沈长玉不解地看向她,就见云黛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沈长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但紧接着他就听云黛补充道:“。。。。。。身上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她喜欢他身上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说话非要这样断句吗,还是在故意戏弄他?沈长玉的耳尖泛起了红,他突然就有些羞恼。
云黛不知是否是看破了他的心思,竟大笑了起来,笑罢,她用一种朦胧不清的眼神看着他道:“六师叔,我其实挺羡慕你的,羡慕你可以活得那样自在。。。。。。”
“不过没关系,我也会活得很自在。”
沈长玉听着听着就反应了过来:“云黛。。。。。。你喝醉了。”
“啊,是吗?原来这就是喝醉的感觉吗?”
云黛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她偏过头去,直接枕在了沈长玉的肩上。
沈长玉瞬间僵住了。
夕阳已经彻底沉了下去,月光清透,深夜的竹林,阴郁又幽深,桌上点着的油灯照出一片暖光。
“你今晚要回去吗?”
沈长玉问道。
云黛撑起下巴看着他:“师叔这儿只有一间屋子,我若是不回去,难道我们睡一张床?”
沈长玉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才道:“也不是不可以。”
云黛眼底闪过了不解之色,下一刻,她就见沈长玉从额间取下了那根红色抹额,然后在她疑惑的目光下,将赤色的丝带覆到了她的眼睛上。
一瞬间,她的视线被完全遮挡住了。
沈长玉的手绕过她的发鬓,将红绸带轻轻系住,云黛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灵契反噬的伤,其实有一种方式是可以治疗。”
“什么方式?”
云黛漫不经心地问道。
沈长玉低头在她耳边吐出了两个字。
“炉鼎。”
云黛起初没反应过来,随后她就不可思议地仰起头来想看他,可因为双眼被蒙住了,她只能透过一片赤色,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你。。。。。。疯了吗?”
她当然知道沈长玉是什么意思。
“是你说的,你只招炉鼎,”
沈长玉道,“我不介意给你当炉鼎。”
云黛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他的手指探入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你一个长老,何必给我当炉鼎。”
沈长玉的另一条胳膊缠上她的腰,将她搂住了怀中。
“我就是喜欢给你当炉鼎,”
柔软的嘴唇很快贴了上来,他在她耳边道,“你是剑主,我给你当炉鼎,是我的荣幸。”
什么歪理?
云黛伸手去触他,很快便抚上了他的脸颊:“我说那些话是故意气段青涵的,我既然是剑主,当然不需要炉鼎。”
“可是你现在被灵契反噬,正是需要炉鼎的时候,我这是在给你雪中送碳。”
沈长玉竟还将这个话题说得一本正经。
云黛其实可以推开他的,但是她没这么做。
沈长玉给她的感觉和花予、花墨不同,他们虽对她百依百顺,但他们对她的情感,是依赖与臣服。
而她在沈长玉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很浓烈的爱意。
云黛不会爱任何人,可是她喜欢被爱的感觉,她想,这世上不会有人不喜欢被爱。
于是她借着醉意,任由沈长玉将她拥入了怀中。
灵气在两人交扣的掌心间流淌,后来沈长玉干脆将她抱回了竹屋中,与她在榻上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