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骂一句!”
“你再骂一句!”
同一句话出自不同人之口。
孙大花母狮子似的受到挑衅,好哇,一个两个都偏帮那个小贱人,她孙巧儿有什么好,没皮没脸和男人勾勾搭搭。
“我再说咋了?她能做不能给人说啊?”
凭空污人清白又不要钱,孙大花开闸似的一连串咒骂甩出来,简直不堪入耳。
阿丑捂了一把拳头,关节“哔啵”
作响,孙大花被唬得后退三步扒在堂屋门边,畏畏缩缩道:“我,我不怕你,你什么东西,别,别乱来啊!”
她刚被打下一颗牙齿,显然此刻嘴和牙还能能建立的适应,囫囵不清含了石子似的,真担心一个不慎就掉出口水。
“我和巧儿清清白白,我收集花瓣,她在一射之地外割艾草,倒是我见你,鬼鬼祟祟拿着个香囊从里面到处些东西对着树丫杈透出的光看个不停,我倒是好奇你做什么?”
“还有——”
阿丑平日沉闷,此时调理清晰,“你说我要杀你,我不过是拿了镰刀把树上掉下来的一只毛虫斩成两段,怎么,难不成你承认自己是一条浑身长毛,喜欢扒人身上吸血的臭虫?”
孙大花再愚傻也听出来被人拐着弯骂了,本来嘴受伤唾液分泌就格外猖獗,此时气得跳脚大骂,声音还没出来,那一口血和唾沫就喷出来。
孙大花极为狼狈那手帕压住嘴角才堪堪止住,此时村长被好事人带了来要见外来人,十几个人正好瞧着,哄笑一片。
孙大花羞愤难当,真的难过起来,这些没见识的泥腿巴子看了自己笑话,岂有此理!
“不许笑不许笑!统统给我闭嘴!”
早有人看不惯二伯娘母女得势以后的招摇,此时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时?
“哟,你还不是什么大小姐呐?怎地当谁都是你的奴仆,有本事,叫你阿爹阿娘买几个人来呗。”
“就是,我们乡下人是没见过好东西,兴我们贪她似的,说句话鼻孔朝天,谁还不是个人?”
村长皱了皱眉,孙老二家的确是有些飘了,不过为了大局,村里多几个体面人也是件脸上有光的事,所以经常听见自己媳妇、儿媳妇那些个妇道人家说两句他全当是酸人。
可刚才在外头他是听见这对母女如何骂人的,太不像话!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店如何开起来,还不是孙老爹出了些钱?
更别说那妇人黑心得很,吸血扒皮似的哄抬粮价黑心财,要不是村里有点公田存粮对付过去,她能逮着一家一家褥光了羊毛到秃噜!
不过今天也是有正事要解决,孙家何时藏了个外来人?
不声不响不知底,也不通声气,还把不把自己这个村长看在眼里了。
孙家阿公眼皮子一抬就知道村长心里膈应什么,立刻说:“村长,不是我不打声招呼,阿丑是我们远房亲戚家孩子,家里没人,年初又害了大病,你看他现在的模样不好,刚来时更骇人,我不是怕犯了大家忌讳,就寻思着等人好些再说。”
孙巧儿悄悄扯了扯阿丑衣角,想在村里立足,该软的时候就要圆和些。
阿丑有些沙哑地道:“村长,的确是孙舅公收留了我,我家大旱,地里长不出庄稼,娘给我指了这门亲戚就咽气了,我没法子就想来碰碰运气。”
他抬起头,脸上虽然可怖些,但眼神里似乎格外水亮,看上隐忍而倔强,十分像极流离失所抓住救命稻草的疲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