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过以后南笳轻松许多,紧跟着就帮陈田田梳理她正在创作的剧本。
一直到两三点钟才睡去。
如果痛苦来自于对自身定位的错误认知。
那么她应该做的是摆正位置。
之前,作为一枚棋子,她一直都是不合格的。
她有秘密,有思想,最要命的还有可笑的自尊。
周濂月根本不欠她,运筹帷幄的人为什么要在意一枚棋子愿不愿意冲锋陷阵。
当时她问他,会不会一声不吭地就把她给卖了,他说,卖之前会给她打声招呼。
至少,他说到做到了。
他冷酷都冷酷得明白而坦荡。
——
另一边,周濂月离开公寓之后,去了地下车库。
开着车在路上没目的地游荡了许久,他给屈明城打了个电话。
屈明城难得没在他那度假庄园里,而是在市里陪人吃夜宵。
周濂月喊他出来喝一杯。
屈明城笑说:“不行啊老周,我这刚认识没多久的姑娘,能不能成就看今晚这一哆嗦了。腾不出时间……”
周濂月没听他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过了会儿,屈明城倒自己屁颠屁颠地回拨了过来,“去哪儿喝?”
最后定了个清吧,圈里一朋友开的,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屈明城跟周濂月认识这么多年了,很了解他,他这人工作之外的私人生活实则相当无。
按说像他这样挣的钱十辈子都花不完、祖上又有基业的主,少有不声色犬马花天酒地的,可他对这种奢靡和不事生产简直有一种心理性的洁癖。
他做的很多事情,譬如说以前找过的几个女伴,譬如说大过年跟一些朋友聚会打牌,譬如说召集一些派对……都跟喜欢、兴无关,纯粹出于需要,需要这么去做。
今晚周濂月找他喝酒,必然也是出于需要。
屈明城隐约觉得有八卦可听,是以才派车先将姑娘送了回去。
结果一碰头,周濂月只顾闷头喝酒,一句话都不吭。
屈明城不乐意了,“要没你打搅,小爷我这时候都该上本垒了。您要是不缺说话的人,那我现在去追人姑娘兴许还赶得上……”
周濂月眼都没眨一下。
屈明城服气了,笑说,“你不吱声,我就只能瞎猜了啊。我可听说了,邵家的邵从瑾马上要得她爹的肯,踹开她那草包弟弟,先一步进董事局了。不然怎么现在人人都要巴结你呢老周?我看我也得钻研钻研,找个什么项目跟你合作,把我家那股价再往上抬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