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微妙心虚,瞥了解文山一眼,“他最近有来拜访过您吗?”
“中秋的时候来过一次,送了点儿东西。他不定时来,来之前也从来不会提前给我打电话,都随缘。”
南笳自顾自地笑了一声,因为她莫名其妙想到前几年流行一个叫做《旅行青蛙》的游戏,出门游历的青蛙归期不定,随机给家里的“老母亲”
(玩家)寄回明信片。
吃完饭,南笳去洗碗。
解文山走进厨房,“小笳,拜托你一件事。”
“您说。”
“下周我要离开北城两三天,有个朋友过生。到时候麻烦你帮我看看店。”
“我要是没工作就帮您。”
——
下了雨,北城降温,正式进入秋季。
南笳把书店的窗户打开,风吹进来,将一股沉绵的檀香味送进她的呼吸里。一部老式录音机,正在播放古筝乐。
南笳趴在柜台上,夕阳光透过窗棂的格栅,在她手臂上投下弯折的橙色光芒。
晚风惬意,让人昏沉欲睡。
门口悬挂的小铜铃忽然清脆一响。
南笳瞬间清醒,抬眼看过去,有人推门进来。
还是白衣黑裤的装束,与前几回见相差无几,只是好像换了一副眼镜,金色细框,显得人更有一种斯文败类感。
南笳坐直,“来找解老师么?他今天不在,去外地参加朋友生日去了。”
周濂月看她一眼,“那就找你。”
第7章
南笳笑了声,“进来坐吧。”
她起身从柜台后方走出来,推开了书店外间和里间相隔的木质移门。
周濂月显然确实常来,对这儿的布局轻车熟路,径直走去门后的茶室,在侧旁的藤椅上坐了下来。动作之流畅,让南笳怀疑这藤椅是他的专座。
南笳提起电磁炉上的小水壶,拿到后面的小厨房里涮了涮,另接一壶清水过来,搁在炉子上,打开电源。
旁边一个玻璃门的斗柜,放着解老师的那些名贵茶叶,南笳问他:“你喝什么?”
“随意。”
南笳其实尝不大出这些茶叶的区别,相对而言更喜欢绿茶,就拿了一盒碧螺春。
洗净一只瓷杯,投入茶叶,等水烧开,冲入开水,将茶盏往周濂月跟前轻轻一放。
周濂月低头看了看,“这是好茶,不能用这么沸的水泡,过熟会失去风味。”
话音一落,南笳便伸出手,预备倒了重泡。
周濂月将她手一挡,“不用。就这样吧。”
南笳在他对面坐下。
周濂月喝着茶,许久没出声。
南笳很难克制自己不去看他,因为他单单坐在那儿,就有种光耀其室的意思。
好半晌,周濂月才放下茶盏,语气平淡地问她,“在剧组适应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