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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人间犹有陈以之(第2页)

曹无突然笑道:“江泽灵,要不你去吃他一半的气运,直登十七境,上天跟他们打一打?”

“曹先生若是舍命奉陪,江某何惧?”

曹无赏了个白眼:“我又拿不到好处,去干嘛,你不一样啊,你若直登十七境,这天下的理可都要被你占尽了,届时三教谁敢对你指手画脚?下棋也好,观棋也罢,保命手段总是在自己手中。”

江泽灵长叹一口气:“修士眨眼间,山河更送,沧海桑田,可我在意的只是这一盘棋而已,还有一点曹先生说错了,天下理我占不尽,人间尤有陈以之。在某个山头,在某条巷子,在某个王府皇室,在某个宗门大教,看不到不代表没有,看到了也许还是海市蜃楼,区区一个江泽灵,占不尽。”

陈以之这些时日大多在春泥巷度过,且听夫妇间鸡毛蒜皮的小事,且看三两妇人对街臭骂,满嘴的垃圾话,且觉人醒天未亮,扛着锄头,打着赤脚赴田野闻稻香的农夫,且思邻里的友善亲和,时不时地送礼,有人送在手里,受在心里,有人送出真心,却是被受在手里。陈以之现。单就这条巷子,还至于让他失望,所以他换了条巷子,换了又换,一张黑纸上只能找到一点白了。

秋分已至,风度母子俩住回了桃李巷,妇人的精气神愈涣散,脸色也愈苍白,骨瘦嶙峋的妇人一天还吃不下一碗饭,全靠药物维持精力,风度心神憔悴,眼神黯淡无光,林鹿已被陈以之叫了回来,领着淮左和竹西去往林叶巷的药铺,将陈以之定好的东西用板车拉进了风度家的院子里。

“我出去一趟,你的钱在我书案左侧第二层的抽屉里,第三层的也是。”

风度点了点头,心无气力地说道:“早些回,我娘说想见你最后一面。”

陈以之答应后来到了春泥巷后头的丘山半山腰,那儿孤立着一座墓碑。

陈心之放下肩上的锄头和铁铲,来到墓碑前:“风叔,问灵十三载,人终是被你等到了,人啊要知足,有一人去陪你就够了,可不能贪得无厌,婶婶这些年来活得可不容易,下去后你要好好待她,风度呢,有些糟糕,但你只要不贪心,我一定让他活出味儿来,人算不如天算,百策必有一漏,到时你太贪心可不能怪我无能。”

陈以之说完后开始挖坑,就在其旁。

——————

霜降时分,陈以之和林鹿刚从春泥巷问卦回来,妇人被杀了。

妇人挣大着眼,躺在院中的摇椅上,风度跪在一旁,一身灰尘血渍,而杀人凶手则在院子北边癫笑。

“过来,让我娘再看你最后一眼,她就该瞑目了。”

风度轻微的声音在这嘈杂的癫笑中,几乎被掩盖,可他陈以之却是听进了心里。

陈以之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到妇人身前,看着双眼中的不甘,面容的愤懑,临死的惊慌,这一切一切,皆在风度的一手过后,消失不见。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如今竟是飘起雪来,雪大如鹅毛,停落在妇人的怀里,脸上,手背,都没有化,风度在下一刻,已然晕死过去,整个院子,除却一声声癫笑,再无半分声响。

陈以之到林叶巷的药铺给风度抓了一幅补药,妇人移步春泥巷,两条长凳,一块耳门搭在长凳上,这就是妇人近七日的床,妇人静躺在皑皑白雪之中,身上盖了一张床儿大小的红布。白雪一层接一层的往上盖,风度一层又一层的将其用手捧下。

按照惯例:人在上半年走就先入棺,下半年走则等到头七再入,风度两种情况都遇上了,风度跪在冰天雪地中,全身都被冻得紫红僵硬,尤其是一阵阵寒风拍打而来,钻皮入骨,陈以之只是让人将院子加高了些,用木板封上。

徵羽巷的乐师来了十数人,在这儿奏上一天便是半两银子。除此之外的,还有戏班子。

妇人喜欢听戏,只是这些年来身子病殃殃的,再有呢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往徵羽巷去蹭人家的戏听。

昨个儿风度还在对自己的娘说着:“不就是一场戏嘛,一定让你听一场专门给你唱的戏。”

妇人那叫一个心急,连忙说道:“听什么听,娘才不喜欢听呢。”

妇人心中不喜欢吗?当然是喜欢的,不然哪会时不时地唱两句给儿子听呢,为什么不喜欢了,那还不是因为怕自己的傻儿为了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向陈以之借钱,到时候苦的还不是自己的儿吗?这一场可有可无的戏,又有什么听头呢。

风度也没还嘴,如今想想,该还嘴的,一直吵下去更好,就算是打他,那也是好的,可自己怎么就偏偏头躺在了娘的腿上闭了眼呢,自己怎么就要那么听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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