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听不懂他的话,可他除了说话真不知道能干嘛。
说完顾昳试着再做了下拿东西的动作,可是胳膊刚抬起来,小猫又极度紧张地弓起了背。
顾昳只得再次停止动作,他往门上一靠,长长出了口气,情绪突然就有点崩溃了。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做对事情的同时,又有很多做的不对,他给小猫买过很多东西,可对小猫来说他就是陌生人,闯入者。
做错的后果就得自己受着。
只能告诉自己你活该。
谁让他确实做错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伤害已经造成了。猫想怎么戒备他,庄颂想怎么怨恨他远离他,都是合理的。
付出多大代价,花多长时间来弥补这伤痕,他都觉得应该。
庄颂不愿意卸下防备的盔甲,没关系,他愿意去靠近,他可以被刺伤。庄颂想打他骂他折腾他都随便。
可是,总不能一点赎罪的机会也不给他吧,他就这么坏啊。
。
寂静的房间里,一人一猫对视着。
猫的眼神很警惕,人的眼神沮丧且痛苦,同样像极了某种受伤的兽类。
沉默地僵持了不知道多久,残红的夕阳从窗外沉落。
黑夜降临城市时,顾昳飞快转了下头,在那个瞬间他眼底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一闪,他胳膊在流血,但谁都知道肯定不会是疼的。
再转回来,顾昳神情又恢复了平静,他把自己手臂递到小猫面前。
可能是时间够长了,猫咪也没那么警惕,往后缩了缩,沉默地看着他。
“猫哥,我9哥。我是真想对他好。”
顾昳说,“我活该,我胳膊放在这儿,拿完了东西你随便挠,行吗?”
——
回到医院其实也没过去太久,顾昳一路骑车骑得很快。
先去楼下打了疫苗再上去找胡青,胡青看见他拿回来的衣服跟看见亲爹似的,一把把两件外套都拿过来:“唉哟太谢谢了,可冻死我了。”
然后注意到顾昳手上包扎的伤口:“这怎么弄的?”
“撞门上了。”
顾昳轻描淡写。
“撞门上就撞个胳膊?”
胡青狐疑地追问。
“他怎么样了?”
顾昳直接换了话题,视线不自觉往病房看。
“睡了。”
胡青研究顾昳那个眼神,怀疑房间里有个吸铁石,“你要进去看看他吗?”
顾昳思考了一会儿,能感觉到他为这个建议很心动,但最后说:“没理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