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拱手道,“驸马兴许是内伤影响了原本的痴傻之症。”
南宫云裳看向他,“你是说驸马今后会更傻?”
“不是不是,臣不是这个意思。”
太医没有帕子擦汗,只能用袖子凑合了。
“臣是说,驸马受到惊吓,又受了重伤,这是暂时的。随着身体康健,脑子也会恢复如初。”
南宫云裳深吸一口气,无力道,“行了,下去吧。”
“是。”
太医如获大赦,赶紧躬身退下了。
陶初一下不来床,一躺就是一个多月。天气由伏暑转为初秋,南宫云裳每日为她换药,喂药,伤情终于大有好转,起码是能下地了,只是脚步虚浮,还需要有人搀扶,很难长时间离开人。
她才扶着墙,在屋子里走了一小段路,就被南宫云裳抓包,立马被按回榻上。
“伤还没好透了,怎么下地乱转呢?”
陶初一却坐在床边,对她傻笑。
“姐姐。”
南宫云裳摸摸她的脑袋,“你要乖,要听话,才能好的快。”
陶初一点头,“姐姐。”
你会讨厌我吗?
南宫云裳扶着她躺下,如今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也能躺着了。
“再睡会儿吗?”
闻言,陶初一摇摇头。
南宫云裳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小粘人精,又想听故事啊?”
陶初一抱住她的手,好像是默许了。
南宫云裳坐在床边,给她讲了些小时候的事,讲着讲着发现人睡着了,便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印下唇印,悄声退出去了。
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只剩她一人。陶初一忽而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里还有昏昏欲睡的样子。
她不能待在这里了,从任何方面考虑,她都需要离开。
即便还有一口气在,只要她想离开,就可以离开,谁都拦不住她。
陶初一什么都没带,只是披上衣衫,这是姐姐新给她买的。
到了傍晚,趁着夜色,她顺利避开守卫,兜兜转转来到后院。这宅子她没来过,非常陌生。即便如此,她还是迅速找到了出去的方法。
后院柴房后的围墙是没有人把守的,只要从这里跳出去,她就可以走了。
今日一别,来日也没有再见的可能。
陶初一心中不舍,但理智告诉她必须走。然而在她即将翻墙之际,却突然停住了。
受过刺客围攻,她又受了伤,院子里的防卫是否太过简单了?
陶初一环顾四周,除非是有人下令撤离守卫,故意放出缺口。
而这个人,只能是南宫云裳。
果不其然,大批侍卫举着火把涌入后院,将她团团围住。脚步声同时在墙外响起,也就是说内外夹击,如果她要走,就必须动武。
陶初一暗自握紧拳头,他们是姐姐手底下的人,她不愿意动手。
南宫云裳从人群中走出,缓步立于人前。
“驸马要去哪里?”
陶初一愣怔的望着她,只觉浑身冰冷,脚底灌铅,再也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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