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五日后,赵郸悠悠醒了,秦皇后大喜,连忙让人去请太后。
时笙这回没有拒绝,第一时间赶来了。赵郸消瘦不少,躺在床上,眼窝深陷,负责照顾他的是他的贴身婢女桃和。
桃和殚精竭虑多日,这个时候松了口气,引着太后在榻前坐下。
时笙开门见山,“哀家令晏如去和亲,陛下想来很开心。”
赵郸面色蜡黄,唇角都起了皮,听到这些话后她还是笑了笑,“太后的意思,着实让朕、震惊。”
“没什么可震惊的,陛下好好养病。您这病要慢养,养得不好还是会死的。眼下政务都交给两位丞相处理,哀家未曾插手。”
时笙语气很慢,就像在说家常一般,甚至都不带一点情绪。
赵郸眼内露出疑惑,甚至不解,“太后,你在想什么?”
“哀家没有想什么,哀家只是想毁了你这座江山。你要娶我,我便嫁你。弟娶兄妻,让你遗臭万年。”
时笙蓦地笑了,笑意在眼底慢慢浮现出来,她从容地凝着面前不可一世的男人,“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也送你一重大礼,毁了大魏江山。”
“时笙……”
赵郸咬牙,虚弱的面容上终于凝结出几分怒气,她挣扎地想要爬起来,时笙却一把按住她的脖子,“赵郸,你怕了吗?”
“太后……”
“太后娘娘、陛下还病着呢……”
跟着伺候宫人疾呼,秦皇后更是跪在了时笙面前,慌得面色白:“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皇后娘娘,你可知你这个丈夫为何至今不碰你吗?”
时笙撕破窗户纸,唇角泛起讥讽的笑意。
听到这么至关重要的话,秦皇后都忘了呼吸,死死地盯着面前尊贵的女人。
时笙俯身,靠在她的耳畔低语:“因为你的丈夫觊觎他的皇嫂,至今都想得到哀家,哀家想掐死他。”
“太后……”
秦皇后痛哭一声,抬看向榻上躺着的男人,“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她的丈夫是天子、是正人君子,相貌堂堂、善舞习武,是少有的勤勉君王。
她忽地笑了,不耻道:“真脏啊。”
难怪太后要掐死他,若是她,她会直接弄死他。
秦皇后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嘲讽的笑让所有人都怕了,赵郸更是皱紧眉头,开口斥责:“皇后、慎言。”
“慎言……”
秦皇后不屑,看了赵郸一眼后,转身离开。
赵郸疲惫地闭上眼睛,“太后满意了?”
“赵郸,你我之间还未曾结束呢。”
时笙并没有感觉快慰,却有一瞬息的心痛,赵郸一人感情却牵连了这么多人,到底是他的错,还是自己的错呢。
时笙想不通到底是谁的错,不再去理会赵郸,也落寞地离开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