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石铁,不过现在朋友们都叫我尸体。
当然我的朋友少得可怜,寥寥一手可数,这一切都拜我的绰号的由来所赐:我是个和尸体打交道的人,当然我并不学医也不去搞什么尸体解剖,我只是在医院的停尸房里打工。
我,只是个守尸人!
在这家和谐医院里的停尸房里我已经呆了整整5年,而现在,我23岁。18岁那年我成功地贿赂了和谐医院的院长,让本无资格进停尸房工作的我成功的成为了试用生,并在一年后转正。
不过停尸房的工作量虽然不大,待遇也不错,但真正愿意来这个鬼地方工作的人,在龙国实在太少了。就象原来古代的义庄里的看守人一般都是孤寡老头之类的人担任,正常人都对这样的地方有着莫名的恐惧,在书里,停尸房里生鬼故事的机率甚至比坟地还来的高。所以我心里其实很明白,当年就算我不贿赂那个表面正气凛然背地里肮脏龌龊的院长,我也起码有5o%的机会被选上,因为这个职位的竞争者都不会是主动想来这里工作的人,那些家伙不是其他职位竞争的失败者,就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下岗人。
但我不一样,我有必须得到这份工作的理由,我需要的是1oo%入选的结果,所以我在招聘后立刻拿出我所有的积蓄差不多有5万块龙币,夜闯院长家,直接说我需要这份工作,然后扔下那包用张破报纸包着的钱就走,多的话一句没说。
第二天医院的电话就来了,说我被录取为临时工,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想来院长也明白这事不过举手之劳,而且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为了这个几乎人见人厌的职位来行贿,而且把我弄进去以后,说不定后面还有好处等着他。
当我去上班时父母和我大吵一场,他们从没想到本来已经给我在学校里走关系内定一份助教工作,我却去找了个看停尸房的恐怖工作。他们不是心疼走关系的钱,也不是头疼那些走关系欠下来的人情,他们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会舍弃当国家老师这个最近几年已经由铁变金的饭碗,跑去当了个看尸体的临时工。
但我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说着对不起,第二天收拾了一床铺盖,几件衣服就搬进了医院的临时职工宿舍。
虽然我每星期都回去看爸妈,但爸妈一直在和我赌气,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自己的儿子怎么象鬼迷心窍一样,连他们拿脱离关系来威胁我也没能把我从医院停尸房里拉出来。这样过了3年,父母才勉强接受了自己儿子绝不可能回心转意的事实,才经常叫我回去吃饭和帮他们做事,我也才终于放下了心里最沉重的包袱,毕竟他们是最疼我的父母,他们为我的工作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唯一的怨言是怕我将来过的不好。
医院的薪水不错,再加上我平时几乎没有花销,几年下来除了逢年过节给那位“可爱”
的院长朝贺朝贺,一年还是能有一万块的节余。父母也大概知道医院的工作不错,再加上医院把我转了正,算下来除了职业有点难以接受,收入并不比那个教师职务差上多少。但最近两年他们老两口又开始有了新的烦恼——儿子还没女朋友,平时连个女人都没接触过,天天就在医院那可怕的停尸房里呆着,接触最多的女性都是尸体,难道人能和尸体生感情么?而且如果谁家女儿知道他的职业,还敢和他处对象么?
换成自己有个女儿都不会愿意。
自古龙国不信苍生信鬼神的人多了,儿子偏偏又从事了这样一个鬼气森森的职业,真是头疼啊!
我自己也从两老经常说的话里听出了他们的意思,让我一阵好气加好笑,我才23岁,这两老有必要那么早就担心这个问题么?遂一笑而过,对两老明里暗里的提示充傻装楞避过不答。
其实我是个普通人,这一点一直到我18岁高中毕业时都是正确的,但这个普通人的身份终于在那年夏天的悠长假期里,随着我的毕业旅游的进行,消失在了我的生命里。
回来后的我,在某种强烈的原因下终于坚持当了一名守尸人,而这个原因我绝不能告诉父母。
想到这里我摇头苦笑,把思绪放回了眼前的尸体上。面前的尸体依旧是那个刘彩玲,这个可怜的年青女人此刻正一丝不挂地躺在我面前,我眼神里没有一点恐惧和激动的神色,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裸的尸体,轻轻地喃喃到:“刘彩玲,就让我来帮你找出你那死不瞑目的原因吧!”
我伸出手开始从她的腹部按起,昨天时间不够,我只是检查了一下她的头部和胸腔,并没有现任何的异常。但我知道她并不是自然死亡,或者应该说她肯定是死于非命。按着这个刘彩玲本来应该柔软无比现在却木然如橡皮的腹部,我忽然神色一动,手指按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并没有急着想把那东西取出来,而是反复地在那个硬硬的东西四周摸索着,心里大致有了个谱儿。
静下心神,我仔细地考虑了起来。这个刘彩玲的身份我还不知道,尸体送到这里来却很有问题,照理死了个人绝不可能直接抬医院来,特别是这个刘彩玲在莲城并没有亲属,忽然死亡至少也应该有警察来过问一下,可这个尸体听小六说是直接用救护车拉到和谐医院来,然后现已死亡就推到了停尸房里,医院里和警察部门联系过了,那里说会派人来。但现在过去2天了,连个询问情况的人都没来过,今天下午小六说警察给医院打过电话了,让医院处理这具尸体,说这个女人并无亲属,就由医院自行处置。
这很不正常!!
在龙国,死个人绝不算小事,而且刘彩玲这个女人怎么看也不是个可以无视的人。象那些流浪汉乞丐之类的死了随便问问情况就算了,反正不担心有谁来查,但这个刘彩玲为什么会被警察就这样扔在这里不管了呢?还让医院自行处置尸体!这可是一大笔钱的事,现在的尸体可是很难获得的,得到一具自行处置的尸体,那无论是拿来做研究还是器官捐赠都足够让医院的有些人笑到死。
可警察有这个权利么?这样不是等于白送了一大笔钱给医院么?貌似……封口费的样子?!
我冷笑了起来,这事情不简单,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吧!
我凝神屏气,手作剑指,猛地朝尸体一指,“令!五鬼现身!”
话才落地,一阵怪异地阴风忽然在这个本应从不刮风的地方刮了起来,我额头隐约地出现了汗渍,喘了两口大气,才声音略显嘶哑地开口到:“好了,你们五个家伙,再胡闹我就把你们关回小黑屋去!”
阴风立刻就停了,五团怪异的烟气出现在我面前,分别是赤橙绿蓝紫五种颜色,就那样漂浮在我面前的空中。我摇摇头,这几个调皮的家伙,因为太调皮所以我很少叫它们出来,谁知道越少出来它们出来后就越喜欢捣蛋,简直拿它们没办法,只能威胁把它们再次关进小黑屋才有点儿效果,真是伤脑筋啊!
“你们几个家伙,给我做正事,别在那里装可怜了。去!小赤,把那个女人肚子里的那个硬东西取出来!”
话说完,五团烟气里的赤色烟团一下在我面前飘动了起来,我无奈地看着这个家伙在我面前空中快地飞舞着划出了一道道线条,
我才看了片刻就气得一拍脑袋,头上青筋暴起,猛然破口大骂:“混蛋,再讲条件下次出来没你的份儿!不干我就让小青干了。”
原来那赤色的烟团在我面前飞舞着划出的线条组成了几个字:“那这次我要多玩儿一天!”
那赤色烟团被我骂得瑟瑟抖,快地在我面前又划出了几个字:“别啊,爸爸!我马上就去!”
然后一头撞进了那个刘彩玲的腹部,才眨眼的功夫又从另外一边穿了出来,出一声凄厉地惨叫,那阵势简直就是鬼哭神嚎!接着就消失不见了。
而就在赤色烟团冲进刘彩玲体内内时,我心神大震,接着脑袋一疼,一口鲜血噗地喷了出来。
脑袋剧痛,好像马上就快分成两半似的,我眼里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心里狂靠:他妈的没天理啊!我他妈的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个刘彩玲肚子里的东西居然是法器,还是件很厉害的法器,刚才差点儿没把我给收拾了。
勉强控制住脑袋的疼痛,缓缓坐起,看着身体周围漂浮的四个烟团,小赤已不知跑哪儿去了。颤抖着手指捏出剑指,强喝一声:“急急令下,小赤现身!”
才念完这句,就感觉口中又是一甜,一口鲜血再次喷了出来。妈的,伤上加伤啊!刚刚受了重创的我因为担心小赤的安危,勉强再用了一次招魂令,立刻加重了自己的伤势,但心里终于平静了下来,因为我感觉到小赤还在,它已经回小黑屋去了。
唉,真是报应啊!拿小黑屋威胁小赤,结果真的让它回小黑屋,可惜它肯定手了很重的伤,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招它出来。既然小赤还在,我放下了无谓的担心,缓缓地闭目坐地上摆出了个传统的五心朝天式打起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