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芳便自己上去扶滟九,不料也是被滟九拒绝。
滟九对她道:“滚。”
胜玉惊叫:“城主!”
滟九又道:“滚!”
他把自己一个关进屋内。
莳芳与胜玉对望一眼,要问杜修远;杜修远却比他们还急,问道:“周先生呢?”
胜玉道:“周先生今日不在录籍所,也不曾来江山不夜!”
杜修远哪里敢与他们说方才虚相中所见之事,只得急道:“那赶紧去请周先生来!”
莳芳与胜玉跟随滟九时日已久,本不想受他指示;但听他这样说,也觉没有更好的法子。
今日本无什么大事,不成想城主好端端地出门去,回来却是这副模样,竟连他们二人也撵走,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除了周未,他们也是想不出还有谁能料理妥当。
急忙忙冲出去两步,莳芳却又忙停下脚步,瞪住杜修远。
杜修远以为她想到何事,忙问:“怎么了?”
莳芳疑道:“你不会骗开我们,对城主不利吧?”
杜修远闻言,心内一股无名火起,自己的担心是真,却遭怀疑。他怒道:“我是不熟悉这幽独,也不知要如何找人!不然我早就自己去了!倒还求你?!”
胜玉听见,真怕二人吵起来,惊扰了滟九,忙将莳芳拉住,自去找那周未。
莳芳与胜玉一时不曾回转,杜修远也不敢轻易离开,便留在那屋外,焦急踱步。
他先是听得滟九在里面砸破许多东西,又听到琴弦断裂。
“铛——”
一声停,一声复起,总共响了五次,其后又归于宁静。
杜修远等了片刻,只觉里面真是再无一点声音,顿时惊疑不定,真怕那滟九出事。
又怕自己闯进去,滟九恼怒。按捺性子,杜修远再等了一会,还是不闻声响,那莳芳与胜玉也也未复归,只得狠下心来,将门一推,直接闯了进去。
一片狼藉。
只见那滟九,衣裳凌乱,形容冷漠;手上满是血,竟是不依内力,直用手劲,将焚喑之弦尽数扯断了。
滟九见他闯进来,冷声道:“你进来干什么?你以为我还和以前一样,为这点子小事就会哭么?”
杜修远见他脸上真无泪流,颇觉窘迫;但又觉得这话,不似是对他说的,一时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又见他手上的血滴个不停,只得先走过去,在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先查看他手上伤势。
滟九却觉自己好像被他瞧不起,怒道:“本城主在和你说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说完,也不待杜修远回答,就将他一拉,按倒在地上,自己骑了上去,死死地压住他不放,那眼睛也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