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她做的还不够?
阮阮莫名想起那画册,其实那册子上并非全然是巫山云雨的场面,还有些连她自己看着都脸红心跳的伎俩。
指尖摩挲几下,察觉他手背的月牙印消下去,阮阮便轻轻抬开手,将手指一寸寸地,塞入男人宽厚温暖的掌心。
册子上说,十指连着心,只要女子将手放入男人的掌中,以男子天生的掌控欲,自然会反客为主,反手握——
“唔。”
反手握……握住。
果、果然如此,画册诚不欺人。
他手掌本是随意搭在桌面,想要凑近去并不难,可她若是没有察觉错,她指尖才触到她掌心一点,就被他一把攥住,当即动弹不得。
也算是握住了吧,只是有些紧……
他力气太大。
幸而她头埋得低,又有满殿灯火的映衬,谁也瞧不见她面颊绯红如霞。
阮阮浑身紧绷着,强自压抑着不去颤抖。
殿内开了小窗,却还是感觉呼吸不大通畅,脑海中那一团乱麻越扯越冗,牵扯她脑袋越埋越低,倘若他抚摸到她的掌心,一定会现她早就出了一层汗。
紧张是一回事,可她好像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他的手宽大且温热,将寒夜的冷意一哄而散,这种被牢牢包裹的感觉实在是安全感爆棚。
哪怕仅仅片刻,也好似填补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空缺。
幼年她常做一个梦,梦里有人牵着她的手到处跑,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开,可后来她在一个地方等啊等,满目烟熏火燎,四下一片茫茫,她哭着喊着去找那人,却怎么都寻不到。
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握住她的手。
又不知过去多久,她渐渐察觉膝下虚浮了。
地垫是极软的羊毛锦垫,理应不会有所不适,可……这握得也太久了,久到……像是已经被罚跪一个时辰。
他怎的还握着?
一句话也不说,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心里百转千回,亦在砰砰直跳,紧张到连带着那大掌之下的指尖都轻颤了下。
终于,手腕倏忽的一道力道,将她重重往身前一带。
阮阮不由得深吸了口气,恍恍惚惚再一回神,眼前已是男子矜冷清绝的一张脸。
眸光沉邃,鼻梁英挺,轮廓精致。淡淡的沉水香气息冲入鼻尖,还携着残余的茶香,清冽干净,没有半丝的苦意,却又烫得人慌张局促起来。
她几乎是当即将眼眸垂下,浓密纤长的睫羽在眼下扫了一圈阴影,玲珑又漂亮。
良久,听到男人低低一叹,“阮阮。”
他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