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根据方才的推测,有机会在五行遁令上动手的人只有掌门,莫非是掌门和褚寂有什么联系?
或是说,褚寂潜藏在闲隐门中,暗中下手?
这猜测也荒谬之极,那褚寂哪怕是生了三头六臂,也不该有这通天的本事。
可……他自己做不到,若是有人与他里应外合呢?
殷停悚然一惊,脑海中滑过数个有机会接近含章阁的人选,其实早在无有天,褚寂损毁分魂定神盘,妨碍祝临风解开程商的封印之时,殷停便生了疑窦。
若非有和他们极亲近的人泄露了消息,褚寂何至于对门中隐秘了如指掌。
是谁,是谁?
€€€€掌门。
不敢想,也不能再想了。
目光暗暗瞥向祝临风,看着他端着木匾摩挲,思索的模样,他数度张嘴,欲要将褚寂的事统统说出来。
然而胆怯却像拴住他喉管的阀门,无能如何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怕被向来痛恨魔道的祝临风察觉自己同魔头有染,更怕是毁了分魂定神盘的事暴露,更怕……
“什么愣?”
祝临风扔下木匾额,一面擦拭着手指,一面冷淡淡地向他瞥了眼。
“只是想,元应春这名倒颇有诗情画意。”
殷停惊了惊,从漩涡中挣脱出来,费力笑了笑,说:“别致,很是别致。”
祝临风看他神色古怪,拧着眉头,方要开口,便听从前院传来咋咋呼呼的响动,遂抬眼看去。
“妖物!”
殷停像得了救星,一个夸张地燕子摆尾,用后脑勺对准了祝临风。
不过他却不想,自己从来贪生怕死,真遇见事,若非心绪大乱,逃命尚且来不及,怎会突勇武挡在最先了?
祝临风盯着他抖的手腕,眼中暗色一闪而过。
这小子有事瞒着。
身后如芒在背,殷停万万不敢回头,生怕露了馅,背脊绷得僵直。
唤出大砍刀横在手中,感受着沉甸甸的力道,他稍微感到安心,警惕地盯着前院。
这时,他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反常了,故意往后稍了稍,让祝临风露了出来,随后捏着浪荡子的腔调,调侃道:
“师兄,你先往我身前站些,若妖物来了见你姿色,说不得还能放我们一马。”
听他还是如此不着调,祝临风虽没彻底放心,疑心却渐渐消了下去,只以为他是头回遇此险境,以至于心境大乱,言辞失了章法。
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没好气地冷哼了声,“三个毛头孩子,倒吓得你找不着北。”
殷停往前去看。
三个瘦小的声音正翻过后院塌陷的围墙,深一脚浅一脚地朝他们走来。
哪是什么妖物,分明是狗文兄妹。
不过他三人间的气氛却有些怪,一改先前的兄弟情深,反而是狗文黑着脸,狗剩垂着头,颇有些风雨欲来,兄弟反目的意味。
这又是唱哪出?
殷停将大砍刀收了回去。
看向步履匆匆的狗文,疑惑道:“文兄弟,如此匆忙可是有甚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