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商,便是杀妻杀子,杀父杀母的魔头。
或是因为生母的抗争而保下一条命,尽管后来祖父不慈,兄长不仁,殷停却仍对亲情保留了一丝最温暖的希冀,他觉得,不论旁的人怎么想,怎么看,父母总是爱自己孩子的。
然而祝临风的这番经历,却叫殷停说不出话来。
程商到底杀了多少人,祝临风虽未曾提及,但可以想见,与之牵扯最深的,结之妻,是无论如何也……
莫名的,殷停突然联想到曾在弟子玉册上见过的署名€€€€祝青瑶。
如今想来,那多半就是祝临风的生母了。
他顿感庆幸,亏得他当初没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作死去问祝临风关于祝青瑶的事,倘若真问了,他恐怕早已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喽。
湖边孤麓,残阳已下,昏黄的余晖留下即将消磨的尾焰,地面上好似经历过惨无人道的蹂躏,原本葱郁的树木,缺胳膊短腿地倒了遍地。更别提身后死不瞑目的无头尸体,配上场中唯二两个容色冷峻的活人,气氛真真诡异到极点。
为了打破这种不适感,殷停讪笑一声,挠着头旧话重提,
“那个啥,所以你真的五百岁了?”
祝临风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一瞬,看殷停的目光里写满不善,从牙缝中挤出个“是”
字。
“哈哈哈,”
殷停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若说您老身体真好,会不会被劈死?
爱美的人大多将年龄看作自己的死穴,祝临风当然也不例外,他既恼恨殷停过不去五百岁的坎,又深恐自己被当成五百岁的老腊肉,颇显急迫地解释道:“我受了他一道剑气,此前五百年肉身一直处于剑气封印之中,直到十七年前才解封。”
他瞪了眼殷停,恶狠狠道:“你在笑什么?看着我的眼睛!”
偷笑被现的殷停赶忙止住笑意,尽力瞪大无辜的眼睛,听话地和祝临风对视。
“我骨龄只得十七岁。”
祝临风咬字极重,近乎一字一顿,热气喷洒在殷停鼻尖,有些痒,他伸手拨了拨,嬉皮笑脸学了句,
“师兄芳龄正十七,闲隐门中一枝花。”
见他这副欠抽模样,祝临风只觉得手痒。
殷停鼻子灵,抢在他下手之前,先行闪身出去,背着手踱步向余冲的尸体,蹲下手在他身上踅摸,嘴里嘀咕,
“百宝袋呢,芥子镯呢,藏在哪儿了……”
祝临风跟上前,站在他身后,俯视着他,在殷停恬不知耻地将手伸进余冲胸口时,幽幽说了句:“我若是你,便不会去摸死人的身。”
殷停撇了撇嘴,只当他是臭矫情,没搭理,手下摸得欢快。
“咦?”
突然摸到的坚硬触感让殷停心生疑惑,忍不住凑近脸,想看清藏在内袖中的黑色物件,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正在此时,异变突生!
只听“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