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芳顺从地吃了药,李宥响心里也轻松了些。
李芳吃完药有十几分钟,就开始变得困乏,很快睡着了。李宥响把她抱到卧室,安顿好。
李芳睡着后,一直躲在另一个房间的张锦花有走出来说:“小媛、珏琼在啊!”
看到方珏琼,表情明显地不自然。
“嫂子在家呢!”
李媛回了一声,没继续说话。而方珏琼却没有理会她。
李宥响已冲好茶,倒开,给她们每人一杯,说:“珏琼,谢谢你,芳芳多亏你。”
方珏琼笑笑说:“李叔客气了,我和芳芳是朋友。”
“珏琼,叔还想求你件事,你能否这这多待些时间,等芳芳醒后看情况?”
李宥响恳求着说。
“哥,我在这吧,珏琼还要上课。”
李媛说。
“小媛,不用,芳芳这种情况下,只有珏琼可以。”
李宥响看着方珏琼说。
李媛没再说什么,也看了一眼方珏琼,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而张锦花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不敢看方珏琼,心里却焦急万分。
方珏琼知道他们都想让自己留下,芳芳也需要她,便对李媛说:“李老师,您帮我跟刘老师请下午假吧。”
“好的……”
李媛口气中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珏琼,我替芳芳先谢谢你。”
李宥响也激动地说。
张锦花坐在一边却左右不安,似乎三人对她充满敌意,更何况其中一位是自己近二十年同床共枕的丈夫。而他们更像一家人,她倒成局外者。
张锦花心里甚是不甘,但也没办法,就连自己养育十六年的女儿,都要与自己越来越远。难道真是自己做错什么?不对,是自己的命运不好。张锦花想着心里更是悲哀、绝望。
因为谁也不说话,脸色又不好看,气氛挺尴尬,李宥响对李媛说:“小媛,你先回去吧!”
“好的哥,有事给我打电话。”
感到甚是尴尬的李媛离开了。
当然,同样难受的还有方珏琼,明明知道眼前这个坏女人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却只能忍着没法作。而这样的目的竟是为了救这个女人的女儿,哪怕在几十天前她与这个女人的女儿还相互伤害,甚至彼此伤到骨子里。
这是多么荒唐事事,但在方珏琼身上却是理所当然,有这么耍人的?方珏琼也是无奈地痛苦不堪。
而李宥响却是心里充满担心、害怕。他真不知道女儿这种状态会把她自己甚至整个家庭带入何种深渊,他不敢想,甚至害怕如面对。
他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那个女人。她与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共同孕育了一个女儿。
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她强势、要强、自大、锱铢必较,总是败坏周围人对这个家庭的威望,哪怕李宥响用热情、乐于助人好不容易积攒而来,她一场仗,甚至几句话就磨没了。
而女儿似乎也受她影响,不知道天高地厚,造成现在的悲局。他是对这个女人充满恨意,甚至都不想看她一眼。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不管对别人如何,还是全心全意对他好,为这个家庭付出。这么多年,是她一人苦撑着家,抚养芳芳,一直这样坚持,自己又有何恨意。
就像她说的,如果不喜欢她,大可不必娶来,所以自己又有何资格谈恨?李宥响想着,心里越来越乱,手里的烟也颗接着一颗不停吸着。
三人都是思绪满满,都在黑暗中苦苦地挣扎着。命运似乎就是一个幸灾乐祸,不嫌事大的恶主,就喜欢把这三位痛苦的人聚集到一起,躲在一边冷眼看着他们多么痛苦,多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