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兄弟从镇里出来,策马狂奔,一直跑到天王庙,回头看一切如常,于是将马车又架起来,连夜赶路,免得事了被人逮个正着。
晚上起了风,乌云在月亮面前不停的飞舞,一会明一会暗,弄得三人一路踉跄,马也跟着受罪,可是又不敢停下来休息,说不定后边有人正追来呢!
一直奔到黎明时分,人困马乏,刚好有一处岗坡,背的好风!从马上下来,放放水喘喘气,就再也不想走了,三兄弟干脆往土坡上一躺,眯上一小会,免得皮肉分家。
月亮是走了,太阳并没有着急出来,这正合柳飞絮的心思,他已经被晒几天了,是个鸭子也烤熟了,不像柳扬絮,躲得了初一和十五,屁股上受伤,啧啧!
原本等东方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当脸上火辣辣的烫时,柳飞絮终于被晒醒,这鬼天气又来了,真是无处可藏。
柳扬絮看了看天,又摸了摸屁股,对两个哥哥说:“我屁股上的伤已经无大碍了,今天骑马吧,你们谁坐马车?”
柳飘絮听了说道:“我嫌憋屈,大哥坐吧!”
柳飞絮也没有客气,和柳扬絮换了换,大不了中午再和柳飘絮换,这样都能少受点罪,明天到了滑州,多住上几天,踩踩点把事办了。
就这样又走了一天的路,天黑的时候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滑州的边上,实际再走一两个时辰就能到,可那时城门已经关闭,只能夜宿城墙外了。
吃饱喝足洗脸烫脚,赶路的人一样都不能少,躺到床上还要把双脚垫高,不然小鬼立刻就来找,万一病倒了,再来个水土不服,小命小的跟蚂蚁一样,说没就没了,随便找个土窝一埋,耗瞎多少眼睛。
离滑州近了,镇店也不一样,倒不是规模变大了,而是有了奢侈的观念和影子,吃住行伺候的舒服,柳氏三兄弟一直磨迹到日上三竿,才缓缓吃了饭,骑马继续赶路。
滑州城很大,城墙又高,人也多,逛起来就没完没了,柳飞絮也是因为贪欢碰上了张长卿,导致他误信谗言,一根筋杀向白马县。
现在完全相反,虽然人群还是一样的热闹,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凑数的心,反而觉得熙熙攘攘的街道不胜其烦,这种想法一出来,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难道该归隐了?
三人并没有急于住店,而是在衙门口逛了许久,听说张长卿出入都是便装,到了后衙才穿官服,而且住在外宅,花重金聘请了许多护院师傅,保护他那搜刮来的金山银山,比衙门森严多了。
可外宅在哪柳飞絮根本不知道,衙门又进不去,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张长卿稍微一打扮,就是从眼前过也未必能一眼认出,这样可麻烦了。
无功而返,三个人只好寻了个离衙门近但稍偏僻的客栈,一是方便打探,二是不容易被现。到了晚上,三个人分散在州衙的各个路口,希望能找到张长卿的蛛丝马迹,可是三天过去了,竟无任何现。
柳扬絮扣着屁股上结的痂,愤然的说:“大哥二哥,这张长卿莫不是出城了吧?”
柳飘絮也认为有可能,接着说:“那我们岂不是白等了?”
“不对。”
柳飞絮抱着膀子思考。
“那他一定没去衙门。”
柳扬絮猜测说。
“不是。”
柳飞絮还在思考中。
“大哥,你啥意思?”
柳飘絮走过来问。
柳飞絮这才恍然大悟,对两兄弟说:“有点不对劲!”
两人都不明白,聚精会神的看着他。
柳飞絮坐下来说:“这几天我一直感觉不对劲,身后好像有人跟着一样,你们呢?”
柳飘絮回想了一下说:“我倒是没有,你呢?”
柳扬絮斩钉截铁的说:“没有,没人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