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希哈带着鸢尾几人捧着一叠膳食册子回了永寿宫。
微微透着旧书霉气的册子被打开铺在桌面上。
乌希哈大致翻了翻,都是些一个比一个文雅、一个比一个喜庆的名字,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什么味道,只觉得一头乱麻、无从下手。
听昭妃的话,这颁金节的膳食单子还要既节俭又不失皇家气派,这可让她怎么弄
桂嬷嬷看着主子在屋里唉声叹气的样子,挥手让鸢尾几个跟她出来,仔细盘问。
“嬷嬷不知道,昭妃娘娘把拟膳食单子的活儿和采买的活儿都派给了咱们主子,这两天就急着要,还说既要节俭又要体面,这不主子正烦这事儿呢。”
鸢尾一摊手,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桂嬷嬷。
桂嬷嬷听完后一脸凝重,这宫里头办宴席拟膳食单子和采买一块算得上是最难的。
何况这又要节俭又要体面,这显然是昭妃娘娘故意为难人。
主子乍一接触宫务,就上手这弯弯绕绕多得很的活,这事难办啊。
倒是一旁的小夏子探头探脑的,“桂嬷嬷、鸢尾姐姐,小的有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二人抬起头双双盯着他,小夏子咽了咽口水,“不如请黄德海公公和膳房的总管太监来宫里走一趟,让娘娘当面问问也好取取经。他们这些老油条在宫里混了几十年,最清楚这些事了。”
桂嬷嬷猛地拍了一下小夏子的肩膀,“好小子这脑袋瓜子怪灵光的,这事儿若能成嬷嬷必然向主子给你表宫。”
转身就进屋向乌希哈禀报,只留着小夏子在后面摸着后脑勺嘿嘿傻笑。
“这能成吗黄德海本宫知道,他一心想要靠上本宫。只是那膳房主管从来也没和咱们宫里打过交道,也不知靠不靠谱。”
乌嘻哈的手里捏着册子,踌躇着下不了决定,最后一咬牙。
“罢了,你让小夏子去给黄德海传个话。叫他今儿晌后来永寿宫一趟,咱们先问问他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底细。看看他怎么说,倘若他觉得可行,咱们就想想法子跟膳房总管搭个话。”
午后哄着保成睡着后,乌希哈才来到正殿召见黄德海。
“黄公公,不知你可听说本宫如今接了拟膳食单子和采买的事,本宫初入宫实在对这些摸不着头脑。寻思着你在这宫里待的久,又是内务府的总管,想来了解这些事,这才特地请您过来取取经。”
黄德海在下面弯着腰,连声儿说“不敢不敢”
。
“娘娘言重了,这当奴才的不就是为主子分忧,哪儿担得上您如此客气,万万不敢。娘娘若有要问的只管问,奴才必是知无不答。只是这事奴才还真没听说过,还得有劳您给说说。”
桂嬷嬷上前一步,扶起黄德海把他按在小墩子上,一五一十把原因给说了一遍。
黄德海越听越皱着眉,“娘娘不知,这事儿不好办呐,按理说历来打下手筹办宴席的再没有分这种重要的事儿的。拟菜单子倒是无妨,娘娘尽可寻膳房总管来盘问一二,只是这采买的事儿有点难。”
乌希哈好奇,她原以为拟单子才是最难的,采买这东西照着单子买就是了。
“这内务府也分不同府库,奴才管的这个就是分东西,采买一事咱们这个库都碰不着,都有专门的人管着。”
“娘娘您也知道这皇家宴席不管俭不俭省,食材是必不能不上档次的,这开支可就大了,何况娘娘在采买那块又没有根基,恐怕镇不住那些人的手。这跟娘娘俭省的本意可就差远了。”
乌希哈若有所思,今天昭妃分了这任务给她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原以为难处在单子上没想到暗手在后面。
她原先也没细想,这黄德海一说倒是明了了。清朝内务府的贪污那是数一数二的,她一个才进宫的后妃哪里镇得住哪些老油子。
到时候你贪一点我拿一点,只怕食材再俭省开支也少不了,不就违背了康熙的旨意。
只是昭妃若想凭这个叫她吃瓜落,恐怕还差点火候。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