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裹紧毛麾,靠在烛台上,闭上双目,不想看他打人,但对他的举动并不讨厌……
两个女人,一个心平气和,另外一个自然就要揪心了,风行喉咙里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银翼被打,泪流满面却又无可奈何。
这世上的男人很爱斗,所以老天给了他们的女人流不完的眼泪,只为了惩罚他们。
一道道闪电划过夜空,把雨中的两个男人照的闪闪亮……
***
李伯仲没有杀银翼,也没有把他交给东立,只是把他跟她那个满身是伤的女人一起扔到了马车里,打走那个“车夫”
后,跟着白卿去接他们的儿子。
在佛龛后一尊佛像的腿上,小家伙睡得正熟,白卿轻轻从佛像上抱过儿子,亲一口他的小脸后交给他的父亲,自己则双膝双掌贴地,向佛像三拜后才起身。
“回哪儿去?”
问他,问完话腿一软,她实在站不住了……
李伯仲搂着女人跟孩子,久久没说话,是啊,回哪儿去?他的世界里没有她能去的地方。
最终还是回到了青离寺外的那方小院,六月天,他却在房间里燃了炭火,因为她说冷。
儿子睡得很安稳,只是她烧得说胡话,还会哭,嘤嘤的,像山间的夜莺。
他伸手擦掉她脸颊上的眼泪,听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胡话……
“想喝水……”
她半眯着双眼,似乎是在对他说话。
等水喂到她嘴旁时,她却别过头,不愿意喝,可放下了,她又说口渴——
就在这不断的往复当中,黎明悄然来临。
好不容易,她安静了,靠在他下巴上的额头也不再那么烫了,他才将她放平到床榻上。
想不到儿子又哭了起来——他饿了,看了儿子半天,弯身将其抱了起来——
好在雷拓他们及时赶到,避免了他的尴尬,吩咐他们下山把该找的人全都找上来。
“公子,那两个人怎么处置?”
雷拓以眼神示意了一下耳房的位置,里面是银翼跟风行,他试过他们的脉搏,都还活着,但他不敢擅自处置他们。
“还活着?”
“都活着,不过女人的伤势比较严重,多处经脉被割断,喉咙也被毒哑了,救回来可能也是废人,身上的拳脚底子怕是再也用不了了。”
“两个都尽力救。”
他之所以没杀他们,不只是因为寺庙里不能沾血腥,他还有事留给银翼做,至于那个女人,有她在,银翼才会乖乖听话。
“是。”
“另外,回去告诉三叔一声,他不必千里迢迢去京城搬救兵,搬来父亲也没用,改制势在必行,让他先给那些官员透个底,李伯仲不怕遗臭万年,让他们尽管闹。我会在山上住三天,三天后,府里还有人哭喊,他知道我会怎么做。”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