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向左边摸去,但立刻绊到了从墙上掉下来的那幅画上。
他尖叫一声摔倒了,胳膊像风车一样转着,徒劳地想保持平衡。最后他的头狠狠地
撞在地上,疼痛使他再次大叫起来。
他害怕极了。帮帮我,他想。帮帮我,给我一只蜡烛,看在基督份上,帮帮我。我
害怕——
他开始大声喊了起来。他的手摸到头旁边一片湿热粘稠的东西——是血——他带着
已经麻木的恐惧想:不知伤得重不重。
&1dquo;你们在哪!”他大叫着。没有回答。他听到——或者他以为他听到——远处的一
声大喊,然后一切又都归干沉寂。他摸到了把他绊倒的那幅画,把它扔了出去。画撞到
沙旁的茶几上,把:
上面现在已毫无用处的台灯撞到了地上。灯泡炸了,安迪又一次喊了起来。他摸摸
自己的头——血出得更多了,像小溪一样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滴淌。
他喘着气,开始往前爬,一只手伸在前面寻找着墙壁。当墙蓦然出现在他的手指前
时,他猛地缩回手,屏住了呼吸,就像黑暗中会有蛇探出头来咬他一样。恍然间童年时
的恐惧又抓住了他,仿佛神话中的精灵们又悄悄包围了他。
&1dquo;只不过是厨房门而已,他妈的,”他忿忿地嘟嚷道,&1dquo;如此而已。”
他从厨房门爬了进去。冰箱在右边,他开始向那边气喘吁吁地慢慢摸去,两手在瓷
砖上变得冰凉。
头上面什么东西砰地一声砸了下来,出一声巨响。安迪腾地一下跪了起来。他终
于再也坚持不住,开始大喊起来:&1dquo;救命!
救命!救命!”一遍又一遍,直到嗓子喊哑。在那黑洞洞的厨房里,他不知道跪着
喊了多久。
最后他终于不再喊叫,竭力想使自己镇静下来。他的手和胳膊在无助地颤抖,头依
旧疼得厉害,但血好像止住了。这一点多少是个安慰。他的喉咙像脱了皮一样又热又痛,
这让他又想起了姜汁啤酒。
他再次向前爬去,却现冰箱原来就在前面。他把它打开(荒唐地希望里面雪白的
灯光像以往一样亮起来),在那冰冷的盒子里摸索那个顶上有把的罐子。终于,他找到
了。安迪关上冰箱门靠在上面。他打开罐子,一口就喝下去几乎半罐啤酒。啊,嗓子感
觉舒服多了。
突然一个念头袭来,他的嗓子立刻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