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涛被覃守良说的无言以对,不过覃守良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他,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覃守良见涛涛不为所动,像是耐心被耗尽的样子,脱口而出:“陈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谁又不是这样?”
其实涛涛心中的矛盾交错反复,他明白覃守良能给他说这些已经说明他不想跟所有人鱼死网破,他对付的只有陈权和建东。
覃守良拿陈权和建东暂时没辙,只能从最薄弱处先下手,就是涛涛这里。
如果他说的这么明白,涛涛依旧冥顽不灵,他覃家必定会给涛涛雷霆一击,这就包括他前面说的,祸及家人!
并且,覃守良和陈权之间的争斗属于私人恩怨,他们掺和进来本身就是力有不逮,也不是本意,那涛涛就有必要先除掉。
只不过涛涛是蚂蚁成员,覃守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给弄没,要是被查到,蚂蚁组织给他覃家来一电炮,他覃家也不用混下去了。
“我会考虑你给的建议,不过我和你儿子之间的事情你甭想一笔带过。”
涛涛给覃守良一个不明确答案。
覃守良当然明白,涛涛说考虑考虑就是有松动的迹象,这表示他说的话还是非常管用的,至于涛涛和他儿子覃浩之间的事他是知道的,他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涛涛,被覃浩无缘无故的搞的在床上躺半年,他也不会原谅覃浩的所作所为。
“这件事情我可以给你一定的补偿,你可以狮子大开口。”
覃守良考虑了一下,既然能除去陈权的一个手臂,他不介意给这个手臂一点好处,说不定还能让这条手臂为己所用。
涛涛嘴角扯出一抹笑:“什么补偿都不能弥补给我身体上带来的伤害,这样,给你看看,毕竟眼见为实。”
涛涛光棍的很,直接就把衬衣脱了,露出精壮的上身,纵横交错的伤痕像是怒吼的虬龙,密密麻麻,几乎都找不到先前完整的皮肤。
身体肤授之于父母,涛涛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倒吸冷气。
“怎么样?就这样的伤痕,纹身师都说让我干脆换个身体算了,你觉得比起我揍你儿子那一顿来说,我是不是下手太轻了?”
覃守良看着涛涛上身,只一眼就让他垂下了眼睑,他可以想象当时涛涛所经受的痛苦和折磨。
自家儿子给别人带来的伤害已经可以用不是人来形容了。
覃守良摆摆手,涛涛把衬衣穿上:“我出生在边疆,那边夏天的时候很热,和这里的热不同,边疆的热很干燥,到了夏天容易出汗,也容易干,蒸干的汗水就像是蒸干的盐水,会留身上。
很多人可以随时随地脱掉上衣去下河游一圈,或者光着膀子坐在阴凉处,而我不行,没见过覃浩之前我也是随时随地想脱就脱。
但现在,我怕吓着别人,旁人会对我指指点点,讨论我是不是干尽了缺德事儿,才能落下这样的报应,你说,我该怎么回应讨论我的人?
我能告诉他们这是你儿子给我留的纪念?还是说,我可以毫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坦然处之?”
覃守良没有表意见,他知道这件事给涛涛留下的印象深刻。
“我揍覃浩,你觉得我揍的有没有道理?
我是一个平凡的小老百姓,跟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天差地别,也许是我对这个社会认知有限,毕竟见识太少,没有见识眼光就放不开。
对于覃浩这样的人我打心底里就没想过这辈子能惹到他。
你们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这样,覃浩还要下凡来欺负我们,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别人的女人,他抢,他追,他甚至想杀人。
当然了,他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臭虫,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我这只臭虫命大,不但没死,还成长起来。
我们只是想努力的活着,拼尽一切,可以为了活着放弃一切。
你们不同,因为我们在乎的一切在你们看来如此可笑,甚至是可有可无。”
覃守良一句都没有反驳涛涛,他不会反驳,甚至是听涛涛这么抱怨他认为这不是一个成熟男人该有的态度,成年人的世界,利益至上,至少可以用利益来交换身体的伤痛。
如果有人告诉你,我要打你,但打不死你,到时候打完了,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至少在经济上让你这辈子无忧无虑你会不会答应?
我想,大部分人会跪着说,这么好的事儿哪里有,请尽情的打我,只要打不死,我还会谢谢你八辈祖宗。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一切都为了向钱看,有了钱,生活中所有的疑难杂症都会迎刃而解。
但是有些人就是不行,比如涛涛,他不缺钱,他缺的是尊严。
对,涛涛比起普通人高了一个层次,这不是说笑,人都活在现实中,会自动分层你信不信?
比如作者,他自认为比涛涛低一层甚至好几层,这是人给自己所处环境自动划分的界限,出现在每个人的心里,嘴上不说,但是现实往往最能反应这些,作者和自己单位领导或者别的单位领导一起吃饭或工作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放下所有身段,不说卑躬屈膝,但腰杆不会挺那么直。
覃守良冷笑一声:“虽然你说的不错,但这和我们之间利益互换没什么关系,这么着吧,我将覃家产业二十分之一让给你,这件事情就算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