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张澄泓闻讯赶来,瞧见安宁郡主站在门口,询问道:“听闻公主受了伤,如何了?”
话落,便向屋内看去。
安宁郡主连忙挡在他面前,“就是点小伤,太医已经瞧过了,不碍事的。”
谢绍延似是喝醉了,被路嘉拽了过来,闻言眉头一抬,眯着眼睛,见公主身边贴身伺候着的人皆在门口看守着,唯有秦统领一人不在,心中有些了然。
她这举动实在是有些异常,张澄泓眉头一蹙,又一次往屋内看去,还待说什么,就被谢绍延一把拉住,“行了行了,既然公主没事,咱们就接着去喝酒,刚那一把输了,实在是可惜,不行,我得扳回本来……”
“是呢是呢,澄泓走吧,公主这里这么多侍女伺候着呢,咱们再去赌一局,我派人搬了两坛酒来,晚上咱们在船上吹吹风,喝喝酒,岂不快哉。”
路嘉心思虽不如谢绍延灵活,脑筋转的倒是快,听出了谢绍延的话音,当下跟着将张澄泓拽走了。
沿着码头,三条高大如楼的豪华大船并列摆放着,船只底尖上阔,尾高昂,一共四层,最底下一层摆放着土石和日需用品,第二层住着侍女下人,第三层和第四层则是上好的客房,每一间都布置得很是精巧,豪华程度堪比醉霄楼上最好的雅间,洗漱用具,妆台软榻,书案笔墨,一应具全。
昭华公主和安宁郡主住一层,吴笑,朱茵佳等京中贵女一层,慕容兄妹两在同层的对面,谢绍延,路嘉,李文强,司马成玉他们几个男子在另外的船只上则随意很多,各自站了一个坑。
待上了船,一群纨绔子弟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今日这宴会实在是有趣,少了平常宴会的束缚和拘礼,随意了很多,慕容恒准备的甚是周到,京城几家有名的头牌和歌姬皆到了场,在甲板上载歌载舞,美酒更是一坛一坛的摆出来,各式各样的赌局都有,更有难得一见的孤本和字画,供文人欣赏……每一个人都很尽兴,日落时分,一个个都不肯走,嘻嘻哈哈的上了船,打算一路玩去金陵城。
谢绍延陪着他们玩了两把骰子,便摆了摆手,说自己喝醉了,去船屋内歇会。
自他走后,司马成玉抱着美人的手一顿,不解道:“延哥不是号称千杯不醉吗?这才喝了多少酒?就醉了?”
“你在那左拥右抱的光顾着女人,人延哥喝了七八大坛酒,你说他醉不醉?”
吴子虚斜了他一眼。
“七八大坛酒?”
司马成玉怪叫一声,瞪大了双眼,连连咂舌,“延哥可真是厉害啊,这酒量,实在是让人佩服。”
若是他七八坛酒喝下去,早就倒下了。
“快快,别磨蹭了,这一把,我赌大!开不开?”
李文强大手摸着身边的美人,盯着赌局叫嚷道。
“开!怎么不开!来来来——”
“我赌小……”
……
谢绍延一个人踉跄着脚步,一路摇摇晃晃,从人群中走出来,一直回到房间,那里,早有一人在等待。
待关上了门,他面上的醉意一下子散了七八分,眯着眼睛看着来人,“情况怎么样?”
“回爷的话,世子爷带着司马姑娘回了府,就不曾出来过。”
谷谷弯腰恭敬道。
“不曾出来过……”
把玩着这句话,谢绍延玩转着折扇,面上露出兴味,这倒是有意思,严如是跟司马姑娘成了好事?在这大白天?他严如是是傻子吗?
眼看着就要开船了,这大好的机会他能错过?
美人再好,可天底下美人多的去了,他真是这种沉迷于美色的人?这同样的错误,他能一次又一次的犯?
还有公主,这好端端的,她冲着司马姑娘什么脾气,难道这就是她的目的?可是将司马姑娘送到严如是床上对她有什么好处?这一点……他有些想不明白。
难道公主是为了报复严如是,故意将司马姑娘送过去,让他后院起火?可是……她如何能够肯定严如是会上司马姑娘的床?
谢绍延眯着眼睛,“那扔司马姑娘下水的侍女是什么来历,瞧着眼生。”
莫非是那侍女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抑或是司马府有公主的人?那房间内点了迷药?
“那侍女名唤天冬,是突然出现在公主身边的,至于什么来历,属下尚未查清,是否需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