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总是跪我,倒显得我这个做兄长的,对你苛刻了。”
凌隽驰这话一出。
雪娘如蒙大赦,攥着绢帕擦拭着眼角的泪,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多谢哥哥不怪罪。”
“当年教导我的恩师,已辞官的大学士邹大人,曾为了自身清名,将自己女儿女婿斩杀,带着两颗人头去见了先皇。”
雪娘这刚站起来,又扑通一声跪下,这下是腿软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宋大人,都道出嫁从夫,你教她的日子,比我教她的日子还要多些,宋大人觉得,雪娘该如何罚?”
宋淮此时脸色也有些苍白,他这些时日有些忘形,他父亲总是教导他,别忘了眼前这人是权倾朝野的辅,掌握无数人的生杀大权。
他的衣服还没换下来,里面的鞭伤已经结痂,可这一道鞭伤,根本抵不上他犯下的蠢事,凌隽驰此刻怕是借着雪娘在敲打他。
“臣下,带回去严加管家,罚她抄三百遍礼法,禁足三月,扣半年的月银,臣下管教不当,自领杖责三十。”
自领杖责三十是他父亲教他的,他当时觉得过于重了,杖责三十起码一个月无法下床。
现下和砍头相比,那便是轻拿轻放了。
“去吧。”
宋淮松了一口气,急忙搀起雪娘,出了玉璋院。
雪娘如梦初醒,急忙要往回折,被宋淮一把拉住,厉声呵斥,“你做什么去?还嫌罚的不够重?”
雪娘抖了一下,接着瘫软倒在宋淮怀里,“我想和哥哥说,是傅禾菀做的,是傅禾菀害我,那罗夫人是傅禾菀请来的。”
宋淮一怔,忽地沉了脸,朝着清辉院走去,雪娘擦着眼泪急忙跟上。
“二公子,我家主子她还没……”
冬竹吓了一跳,急忙阻止,结果被宋淮一把推开。
宋淮推门而入,就看到了堪堪穿上亵衣的傅禾菀。
傅禾菀背对着他整理着衣裳。
天色昏暗她屋里点了蜡烛,初秋薄薄的亵衣被烛光一透,恰好勾勒出她的腰,细软纤薄,盈盈不足一握。
旖旎的心思只在心中闪过一瞬,下一刻宋淮就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傅禾菀背对着他极快地穿上衣裳,脸上已经有了怒容,“夫君怎地这般冒失?”
“倒是不及你设计陷害雪娘来的步步为营。”
傅禾菀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转身怒视宋淮,“夫君说说,什么叫我步步算计陷害雪娘?”
“那罗氏是不是你请来的?”
“罗氏的拜帖递了一次又一次,这次是母亲肯的。”
“雪娘收玉佩之时,你也在场吧,为何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