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隽驰脚步一顿,立刻看向傅禾菀,刚动了动唇要解释,便看到傅禾菀和傅净砚轻声说道:“二哥,我先去看看娘。”
“好,你快去,娘恐怕也在担忧你。”
傅禾菀说完,便一转去她娘的院子里了。
傅夫人跟着丈夫守城这许久,和寻常内宅妇人不同,她也练得一些剑法。
开城献降那日,她习的那些刚够自保,眼下除了崴了脚,其余地方也受了一些轻伤。
傅夫人看到傅禾菀进来,急着想要下床,却被傅禾菀拦下。
“你二哥怎地就让你受了伤。”
傅夫人瞧着她紧紧缠着的胳膊,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傅禾菀轻声哄着她,“您和爹爹,还有二哥,受的伤比我重多了,我这个不打紧的,只是轻轻划伤,娘不信我拆开给娘看……”
“别别,别拆了,大夫给你绑好了,怎能随意拆开看。”
傅禾菀拿了干净的帕子,给母亲擦着眼泪。
她的心也跟着酸酸涩涩起来。
但更多的,是开心,她可以长长久久的陪着父母兄长了,上一世到死的奢望,这一世完成了。
她陪了母亲一日,就在母亲这边住下了。
萋萋在门口,欲言又止。
傅禾菀看到了萋萋,没唤萋萋进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同母亲同睡一床了,傅夫人轻抚着傅禾菀的长,“雀奴,你可是心悦那凌大人?”
傅禾菀没想到母亲一开口,便直接问这事。
她怔了一下,对面是她的母亲,她也没想隐瞒什么,便点了点头。
傅夫人笑了,“我瞧着凌大人心中也是有你的,只是,他不是被圣上赐婚……”
“他抗旨了。”
傅夫人震惊之下,坐了起来。
抗旨可是重罪。
“他说可以将功抵过,便听他的吧,若是圣上真想治他一个抗旨不尊,现在他也不可能出现在骥城了。”
“雀奴说得对,他,可是为了你抗旨?”
傅禾菀没说话。
傅夫人又担忧起来。
虽说在他们傅家眼中,禾菀是全天下最好的,可在天家眼中,芸芸众生又有几个能入的了天家的眼。
凌大人身份太过尊贵了,不但是太后娘娘的弟弟,是圣上的舅舅,还是现如今的内阁辅。
他的婚事,恐怕还是要天家去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