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女子不急不躁的聲音從外傳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虞瀅走得急,臉色緋紅,額頭上也溢出了些許的薄汗。
她入了院子,看了眼伏危,然後看向被打的伏安,面色一沉,冷眼看向翠蘭嬸。
虞瀅回來了伏安和伏寧頓時沖了過去,一人抱住了一邊。
伏寧無聲的哭了,被欺負了的伏安也委屈得嗚咽的哭了起來。
伏震看到這情形,心頭一酸,但更多的是對這弟婦的感激。
方才他聽到了母親的話,又看到兒女這般依賴她,便知這弟婦對他們真的很好。
虞瀅進來之後,走不了那麼快的何叔何嬸,還有溫杏也急急走了回來。
大傢伙看到了伏大郎,還有溫氏,都震驚得瞪大了眼。
這夫婦可是一塊逃出來了?
虞瀅知道他們不信,立即拿出了一張文書,正面對著向他們。
大聲道:「你們裡頭的人多為是識字的,也有的是見過世面的,仔細看看我這張紙到底是真是假!」
她安撫了一下兩個孩子,然後拿著文書到他們面前,在他們辨別文書真假的同時,悄悄從腰帶夾層中取出了痒痒粉,然後捏在了掌心之中。
有人仔細分辨了一下,忽然道:「是真的放歸文書,也確實是縣衙的官印。」
虞瀅驀然一轉,冷眼走向翠蘭嬸。
翠蘭嬸到底有些怵她,不禁想要爬起來,但摔得腿疼,一時站不了太快,只慢慢的往後挪,語聲顫抖的說:「你、你想做什麼?」
虞瀅在還有兩步的時候停了下來,放歸文書對準了翠蘭嬸,一字一句的說:「你好生睜大你的眼看清楚,這放歸文書到底是真還是假。」
說著話的時候,虞瀅感覺到有輕風往翠蘭嬸吹去時,她手心便微微一松,有些許的痒痒粉朝著翠蘭嬸飄了過去。
翠蘭嬸看不懂字,但聽到旁人說是真的,她也是半信半疑。
她連忙爬了起來,後退道:「我、我管你們是真是假,你們孫子打了我兒子,這事就是真的,沒完!」
伏安目光從阿爹阿娘身上收了回來,轉頭看向小嬸,急道:「她說小嬸你偷人,和漢子跑了,還罵了小嬸很難聽的話,翠蘭嬸剛剛還親自承認她是說過那種話了!」
虞瀅聞言,看向翠蘭嬸,冷聲道:「我何時偷漢子了?我是去採石場贖大兄大嫂了,何叔何嬸,還有衙門的霍衙差都可給我作證,翠蘭嬸你這是屬於誣陷,我一告,你這板子估計是少不了了。」
翠蘭嬸瞪大了雙眼,心裡頓時一怯,但隨即又想到縣太爺可不管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便覺得余氏是唬她的。
這時伏安又說:「她要我們賠她一百文錢,還要我給孫五郎磕三個響頭。」
虞瀅眸色一斂,繼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緩緩啟口道:「孫家賠伏家一百文錢,孫五郎給伏安磕三個響頭,我可以不告,不然這事沒完。」
虞瀅的要求,和伏危不謀而合。
翠蘭嬸剛想要開口,但察覺到一旁的伏震冷眼看著自己,翠蘭嬸頓時就慫了。
咽了咽口水,她慢騰騰地挪到了已被嚇傻了的兒子身旁,也不顧兩個女兒,拉著兒子的手就跑。
跑到了院子外,大聲說道:「你們伏家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