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捺住心裡的竊喜儘量不露於色,溫馴地點了頭。
赫連煜穿衣的動作快,待到秦樂窈自己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繞過屏風出去了。
秦樂窈將自己擦乾後重穿了衣裳,撿起地上那身名貴的綢緞燕尾裙,收好後放回了匣子裡。
雲海別院的臥榻很大,周圍墜了層層疊疊的紗幔,赫連煜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男人撩開紗幔,昏暗的視線下,能看見美人兩截手腕露在軟被外面,睡得正酣甜。
時間確實是不早了,赫連煜便也沒有將人再吵醒。
他在床邊坐下,指背輕輕在她熟睡的臉頰上蹭了兩下,手感滑膩溫軟。
秦樂窈其實並沒有睡著,但她很會裝睡,保持著呼吸均勻,眼皮下的瞳珠也需維持靜止不動,然後她聽見了旁邊衣料摩挲的聲音,是赫連煜在脫衣服。
旁邊床榻陷下去了一塊,有熱源在靠近過來。
秦樂窈整個人緊繃住,但還好赫連煜應該並不是發現了她還醒著,似乎只是懶得再跑一趟回主宅去,便在這宿下了。
紗幔重落下之後,屋裡就重恢復了漆黑,四下靜謐無聲。
秦樂窈不敢動,卻是也睡不著,就這麼僵持著,慢慢竟也是得以混沌入夢。
深夜十分,赫連煜忽地睜開了殺氣騰騰的眼,原以為是有哪個不要命的刺客,後來發現是身邊的女人睡覺不老實,囈語間翻了個身。
赫連煜闔眼繼續休眠,但沒過一會,秦樂窈又翻了個身。
雖然只是帶起了被褥摩擦的輕微聲響,但對於睡眠淺的人來說,這聲音在安靜的夜晚尤其明顯。
赫連煜耐著性子閉著眼,最後終於在某個瞬間破功。
秦樂窈扭動間一腳踢在了他小腿上。
「你在折騰什麼。」男人撐起上身一手將她的下巴捏過來,卻發現這女人自己睡得格外死,剛才那些翻身動靜,全都是睡夢間無意識所為。
赫連煜:「……」
秦樂窈歪著腦袋躺在軟枕上,現在才算是慢悠悠地醒了過來,惺忪迷濛睜眼,看不大清楚眼前的景象,但下巴上鉗著一個溫熱的指腹,大概也能猜到是赫連煜把她弄醒的。
「怎麼了?」她無辜茫然地看著他。
此時長夜已然過半,但外面安靜得落針可聞。
秦樂窈若是此時人很清醒,此情此景多少還是能猜到些一二的。
但她顯然是睡懵了被吵醒,腦袋昏沉眼睛都睜不開,一臉還沒回神的模樣瞧著他。
赫連煜覺得奇怪:「上回睡覺不是挺安靜的,一夜也不怎麼動,今天怎麼了,睡不安穩?」
一聽這話,秦樂窈臉上一哂,明白過來。
她確實沒什麼睡相,睡著了就不怎麼老實,每每都要折騰的被褥床單全都擰成麻花繩子才算數。
「不是,我睡覺一直動靜大。」秦樂窈怪不好意思地爬起了身,往旁邊挪遠了些,自己一個人躺去了床榻的邊緣處。
這大床實在寬敞,躺下三五個人綽綽有餘,秦樂窈縮在床角里,中間離赫連煜能留出五六尺的距離,除非她真的是睡著了就在床上打太極,不然應該是不會打攪到他休息了。
赫連煜蹙眉睨著她這一連串動作,沒聽到答案又再問了一遍:「那上次怎麼能安靜?」
秦樂窈難得的臉上一燙,頗有幾分難為情:「可能……」
「累著了?」赫連煜接上了她的話。
秦樂窈抿了抿嘴,沒反駁算是默認了。
赫連煜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秦樂窈手裡抱著被子,在這種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之下,被他這種眼神盯著,還是頗有些侷促。
秦樂窈偏過視線去,自己整理好了錦被和軟枕,往下拱了些準備躺下,便聽對面的男人忽然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嗯?」秦樂窈動作一頓以為自己聽錯了。
赫連煜沒再說話,只是又動了動手指淺淡地朝她招了一下,意思已經是表達的很明確了。
秦樂窈只穿了一身寢衣,動作見便能依稀瞧出窈窕身形,女子的柔美和軍營里那些糙老爺們截然不同,赫連煜的目光被吸引住,衣料在膝蓋肩膀拉扯出的線條走向,下面的身體若隱若現,甚至是要比之前坦誠相待時候,更加有種別樣的意味。
這樣柔軟的身體,讓他生出一股想揉進懷裡的衝動。
赫連煜見人不動,以為是她害怕自己剛才那被吵醒時候的慍怒,便又軟和下嗓音哄了一句:「過來吧,不怪罪你。」
「小王爺,你是要上早朝的人,我怕打擾你休息。」秦樂窈慢慢措辭請求道:「我去隔壁屋子睡吧。」
赫連煜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寶貝,鮮勁還大著,自然是不願意跟人分房睡,「過來,別磨蹭了。」
美人慢慢靠近回來,在床榻間膝行著,手掌往下撐著借力時候露出了一截皓白手腕,赫連煜嫌她動作慢,一把將人拉住後帶進了懷裡,往那肖想已久的香頸間埋深吸,赫連煜滿足地嘆出一口氣,忽然問她:「你去過虞陵嗎?」
秦樂窈一搖頭,不經意間碰了下男人溫燙的嘴唇,「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是北境邊上挨著的那個位置嗎?」
「嗯。」赫連煜低低應了一聲之後,復又主動往她避開的脖頸上親了一下。
方才赫連煜是接了道急令入宮面聖去了,聖上給了他一道密旨,明日清晨便要前往虞陵一趟,這一趟山高水遠,快則兩月,慢則半年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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