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珩看人动作僵硬地躺回去,某种错乱感又缓慢升起。
不止一次了,每次喻温白提出的点子都大胆开放到他难以接受,做和睡觉能张口就来;但一到真枪实弹、或是说最简单的身体接触,喻温白又慌乱纯情地像是他在耍流氓。
难道又是和他从小的经历有关?
只留下一盏夜灯,徐嘉珩掀开被子在喻温白身边躺下,昏暗中对上炯炯眼神:“不是说困了,怎么还不睡?”
喻温白闻言乖乖闭上眼睛,半晌后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道:“你平常做梦,都会梦见什么?”
“什么都有,梦境是没法控制的,”
徐嘉珩洗完澡后困意上来,声线倦懒,“大概是白天想什么,晚上就会想什么。”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道理都懂的喻温白攥着被角抿唇,最后不放心地确认道:“那你白天。。。。。。没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比如什么?”
徐嘉珩被一连串刨根问题逗笑,抬起眼皮:“能说的还是不能说的?”
喻温白被反问得哑口无言,好在徐嘉珩是真的累了,并没有过多追问,脑袋沾上枕头后就很快昏沉睡去。
耐心等人安稳睡着,连奶球都窝在脚边轻声打呼噜,喻温白才在黑暗中谨慎睁开眼,轻手轻脚掀起被角,指尖在床面上摸索着去找徐嘉珩的手。
骨节分明的触感温度依旧,手的主人在睡梦中感受到触碰,本能地将喻温白微凉的手指攥在掌心,直到捂热,拧紧的眉才松弛下来。
十指相扣,喻温白指尖碰了碰对方手背,闭上眼在心中默念术法,屏气凝神让思绪灵魂缓慢抽离,再一点点进入徐嘉珩的意识海。
“。。。。。。”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四角家具,同样的上下相对位置。
同样的两个人。
甚至相差无几的哭声都和上次频率相仿。
大概是第一次视觉冲击感太强,喻温白第二次直面现场时俨然是成年人心态,虽然还是会面红耳赤地捂上耳朵,总不至于太震惊而直接退出去。
他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没关系,这些都不是真实生的,场面再不堪他都体会不到,只要当作迷幻人心的幻象就能事不关己。
而且今天的目的,是要帮徐嘉珩除煞的,绝不能分心。
想到除煞,喻温白终于能稳定心神,缓缓注入精神力,仔细在徐嘉珩的意识海中搜寻白天感受过的气息。
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过去协助顾清逢完成过很多次,再加上他对徐嘉珩的气息太过熟悉,分辨外来者的任务就更轻而易举。
但仅仅三分钟时间过去,喻温白就绝望地现,他根本没办法专心。
——
最后灵魂被迫从意识海中退出来时,喻温白神情茫然,整个人像是从滚水中捞出来,后背的汗将睡衣浸润。
。。。。。。他怎么突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