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溪尘的想法与傅池衍一致,都是想一切从简,琳琅也支持他的想法,只是皇后不愿委屈了她的外侄女,毕竟是位公主,婚礼怎可办得如此随意?
周颜妺日日往未来驸马家跑,而琳琅确是来到东阳侯府便被拒之门外,拒绝的借口一大堆,要么是主子不在家,要么就是主子身体不适歇下了,琳琅只好失望而归。
成亲事宜也全是奴仆两头跑着传话,琳琅的贴身侍女厌言拿着东阳侯府写来的书信气愤地扔在桌面上,插着腰吐槽道:“这个东阳侯当真是好大的排场,公主殿下都敢拒之门外!就连亲自去找他们奴婢传话,也是只叫我立在门口,如今倒是拿着一封书信便将我打了!”
琳琅这几日心情不佳,日日待在怀宁宫中,被拒绝了四五次后便不再去打搅,如今听了厌言的控诉更是无奈极了。她倒了杯茶水递给厌言说:“莫要生气了,喝杯水缓缓。”
厌言接过琳琅递来的茶杯,道了声谢,便看见琳琅拿起了书信,书信封面什么字也没有写,她也不在乎,便拆开拿出里头折起的信纸来。
她斯条慢理地将信纸摊开,却只见那一张白纸上只写了寥寥一行字:葭月初五之前,还请琳琅公主莫要再来打搅。
厌言见琳琅的眸光瞬间跌落到了谷底,这茶水喝着也不是滋味了,便放到了一边。她上前一步见着那信中写的内容时,火气一下子便蹭到了脑门上,正要开口进行一番吐槽,却被琳琅制止。
厌言蹲在琳琅的腿便,抓着她的衣裙道:“公主,您此前不是这样的,您此前不会让自己白白受委屈的。”
琳琅的黑眸犹如一淌波澜不惊的湖水,她看向那殿中后门外的鱼池,说:“毕竟也是为救我于水火。我知道,他从未想过要娶我为妻,也从未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儿女情长,从未。”
“可是您待那斯这般好,再是块榆木也该明白了吧,他却将您拒之门外,再说了,嫁与不嫁,也并非是公主您做得了主的,他不愿,他不愿便到陛下面前诉苦去啊,拿着公主您撒什么气啊。”
琳琅苦笑道:“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呢。”
厌言皱眉眉头,心里有千千万万句要为她家公主打抱不平的话,可有些到了嘴边却不敢说出口,要是教人听了去,她掉脑袋也就算了,可不能连累了她家公主了。
既然那东阳侯府不让进,厌言便劝琳琅去了公子府,这整日待在宫中茶不思饭不想的,生怕她熬出病来了。
说来也是巧了,不知是哪儿的风,将这傅溪尘、琳琅、周颜妺三人一并吹来了公子府,并再同一时间点在门口相遇。
厌言扶着琳琅下了马车,见着那下来的傅溪尘,便悄悄翻了个白眼,扶着自家主子进门去了。
后下的周颜妺都看在眼里,只是对着那向她行礼傅溪尘呵笑一声,便趾高气昂地进了公子府,傅溪尘随在后头。
这三人来公子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可这三人一起来的,却引得众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却也不敢一直盯着看,只好蹭着干活时偷偷瞄一眼。
他们在到浮云居前,先是遇到了正要前往青棠院的崔扶月与涵嬅,二人见了他们,一时间竟不知该给谁行礼。
“敛华。”
琳琅轻声叫了一声,那便先向她行礼吧,崔扶月与涵嬅很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便双双行礼。
“你们家公子在何处?”
琳琅问。
崔扶月回道:“浮云居,随奴来。”
青棠院·浮云居
傅池衍立在庭院前的池塘前给鱼儿喂食,好一会儿了也不觉无聊,直到见着来人才将那鱼饲料放下。
他们没有进入屋内,今日难得的大晴天,便坐在了院中的石桌前,几名婢女立在主子的身后。话说这还是除了乔迁宴后公子府头一次来这么多人呢。
周颜妺见几人都不说话,她便开口道:“妹妹今日与傅三个公子前来,是要与我等一同商议婚事?”
琳琅摇了摇头,笑道:“琳琅此次前来没有目的,只是单纯觉得公子府的空气好,主子还非常好客,便来透透气罢了。”
周颜妺闻言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这东阳侯府将琳琅公主拒之门外的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如今她当着傅溪尘的面说出这种话,也不知是不是在内涵什么。
傅溪尘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喝茶的动作依旧优雅有风度。
“昨日在宫中母后与长宁商议了此事。”
周颜妺说:“姐姐也知妹妹受了委屈,便应下了母后的要求。”
“何事?”
“自然是你我的婚事,既是在同一日,便在一块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