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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昨日裴相让裴厌缺早些歇息,诸多事宜今早再议。
裴厌缺步伐如风,走入裴相的书房,问的第一句话就是,“父亲,他们对您用刑了?”
裴厌缺已从莫寒莫邪口中得知通敌叛国一事的具体情况。
最令他吃惊的当属惢嫣,他还以为钟汉被押走是父亲暗中运作,万万没想到一切主使竟是他的小女子。
她此番给他的惊讶实在太大了。
他昨夜听闻这个消息,真真恨不得飞到芳菲苑去见她,可是那会儿明明刚从那边回来。
一晚上终于将各种心绪压下,待他忙完父亲这边的事,再去寻她。
裴相闻言抬,“无碍,这刑罚你父亲还受得住。”
行刑的人除却第一次是皇帝带来的外,其余的都是大理寺的衙役。因为沈长炎的关系,放了颇多水,并未真正伤筋动骨。
这段时间已经将养好了。
裴厌缺剑眉轻敛,身侧的拳捏了捏。
“沉住气。”
裴相定睛看了他一眼。
裴厌缺压下那口气,步伐有些沉重的走了过去。
“近日诸多变革,都在你桌上了,先看着。”
裴厌缺忙了一整日。
他是傍晚的时候到的芳菲苑。
惢嫣笑眯眯的问他要不要留下吃饭,“你想吃什么菜,我给你做呢。”
裴厌缺牵过她的手腕,“不辛苦你,我们出去吃好吗?”
“唔……”
惢嫣思索片刻,“上次那个酒楼?”
“你喜欢吗?”
“不喜欢。”
“那就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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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厌缺,其实你不光憔悴了,还黑了……”
“明天还忙吗?什么时候能空下来,我想你看看你的宅子呢……”
傍晚闹市不算拥挤,惢嫣牵着裴厌缺的手,欢笑着说个不停。这是她初次的恋爱,她真的很喜欢跟裴厌缺待在一起。
二人不疾不徐的在街市上逛了一圈儿。
十一月份的晚霞没什么温度,橙红中夹杂着金粉色,薄薄的一层,如虚无缥缈的纱,斜飘在西山与天际交界处。
“什么时候会下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