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昼眯眯眼,差点没认出来。
裴厌缺轻笑着点头。
“你父亲可还好?”
“父亲身体康健,常提起王爷。”
褚昼想到老友,低低的笑了。
“你们有事以后再说,人我先带走了。”
褚廷英捞过裴厌缺的肩,往城楼走。
上楼时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疼的他嘶了一声。
其实下城楼时好不容易长出薄茧的伤口就裂开了,只是当时他不曾注意,现在一瞧,渗出许多的血来。
他没着上衣,可整个上半身都被绷带绑着。
裴厌缺拧眉,“怎么伤这么重?听说你昏迷了,何时醒的?”
“说来巧了,刚醒。”
褚廷英把人带入屋舍。
屋中有浅薄的血腥气息,比不得方才战场上厮杀,自己身上沾染的。
“小缺儿,你小子练的不错啊,小时候就不要命的练功,现在是真不错。”
褚廷英满目欣慰,他当初可是教了几招给他的,又问,“你在上京怎么样,谋了个一官半职没,武官?怎么跑这边来了?”
裴厌缺摇头,指了指自己额角。
褚廷英愣了愣,旋即震惊道,“你这都算!”
裴厌缺低笑,眸色清明,亦无落寞亦无无奈。
褚廷英欲言又止,最终千言都化作一声叹息。
“你不问问我姐吗?”
裴厌缺突然道。
褚廷英一僵,唇边扯起轻笑,“唔,贵妃娘娘?”
裴厌缺勾勾唇。
他可从未在信中提及,裴弦月做了贵妃。
他竟然能一口说出来。
看来,这么多年他对裴弦月并不是没有一点关注。
“她知道我们在联系,故总向我问起你。”
褚廷英呼吸一轻,“你告诉她了?”
裴厌缺顿了顿,“她是我姐。”
褚廷英沉默了。
“有机会回去的话,见见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