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负责保护白霁沅的保镖们察觉到不对,赶紧上前。之前看这姑娘年级小小一副天真的样子,以为是白霁沅的学妹,就没多关注,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就出事了。
保镖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赶紧上前,走进前后,才隐约认出这个女孩子是谁,脸色忍不住阴沉难看了起来,不过还是勉强维持着基本礼仪:“不好意思钱小姐,请你离开。”
这个钱小姐看了一眼寻常打扮的保镖,以为就是认识她的寻常路人,压根儿没当回事儿,还不耐的骂他:“滚开。”
保镖脸色一沉,不想跟她废话,伸手就想把她拉走。
是,这个钱小姐是有点儿背景,但也就只是有点儿罢了。他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白霁沅,如今这个钱小姐竟然敢找白霁沅的麻烦,那他自然不会再给她任何面子。
保镖心里很有数,就算是因为保护白霁沅得罪了钱家,蔺修怀也不会对他有半分责骂和惩罚。即便有惩罚,那也是因为他没有及时出现阻拦钱兰。
不过就在他的手要碰到钱兰的时候,白霁沅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让开一些。
保镖不知道白霁沅的打算,不过迟疑之后还是退开。
白霁沅脸上的轻佻已经收起来,他神色漫不经心带着轻蔑,淡淡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但是我骂出口的话,从来就没有收回来过,你想找人弄死我,那就只管来,我白霁沅但凡说一句怂话就不是个男人。但是小妹妹……”
白霁沅脸上带着讥讽和嘲弄:“找人弄死我之前,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或者你们家,在你背后支持着你为非作歹的人,得不得罪的起蔺修怀。”
钱兰恼羞成怒:“我就算弄死你,修怀哥哥最多气一阵子,还能拿我怎么样?!”
白霁沅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是他的笑声却让钱兰感觉到了更大的羞辱。不等她骂出口,白霁沅几乎可以说是用可怜的语气在说:“你可真是天真呐……”
白霁沅嘬了下腮,用欠扁的语气说着调教的话,“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好好想想,我现在是谁?我是蔺修怀公之于众持证上岗的男人,且不说蔺家和蔺修怀对我的态度是否重视。只要我还顶着蔺修怀合法伴侣的一天,我就是他的脸面。”
“你敢动我,那跟打他的脸没有任何区别。你都当众狠狠一巴掌抽他脸上了,还指望他放过你?你是不是没听说过蔺修怀的为人和做事风格?他会吃人呐,妹妹。”
白霁沅眉眼间尽是肆无忌惮和狂妄桀骜,好像翱翔与九天的鹰在戏耍地上的兔一样,漫不经心的肆意逗弄,仿佛那就只是个另自己开心的不足挂齿的小物件儿一样。
钱兰的脸色可以说是难看至极了,又青又白。她性格本就骄纵,且目中无人,被白霁沅施舍一般的教育了一番,又羞又怒,几度开口想要辱骂,可是到嘴边儿的恶毒咒骂都被白霁沅的那番话给吓了回去。
她是蠢,但她不是傻。所以他知道,白霁沅说的全都对。
豪门世家,最讲究脸面。
正如白霁沅自己所说的那样,不管蔺家是否真的承认他,是否重视他,只要他跟蔺修怀还有那张证,那他就是蔺家人。
对付他收拾他,就是在打蔺家的脸。
就算修怀哥哥再纵容她,也绝不可能让她打蔺家的脸……。
一想到蔺修怀阴沉了脸之后的样子,钱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最后到底是畏惧占了上风,钱兰强压下心头的恼怒和不甘,恶狠狠的怒瞪着白霁沅,吞下了到嘴边儿的咒骂。
白霁沅对钱兰刀子一样的眼神视而不见,甚至还挑衅一样轻佻的跟她挑了下眉毛。
然后在钱兰气红的眼中扬长而去。
不过钱兰不知道,白霁沅坐上回家的车的那一刻,脸上的漫不经心和轻佻就消失不见,就连嘴角惯有的笑都消失了,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肉眼可见的情绪不好。
保镖没敢说话。
白霁沅沉默了片刻,突然吐出了几个字:“真他妈的蓝颜祸水。”
保镖:……
蓝颜祸水蔺修怀:……
保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白霁沅了,只能尽力低下头,低的最好是能把脸贴到自己的胸口那种。
白霁沅也不管频频闷咳的保镖,掏出手机拨通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是宣思:“这会儿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这几天没赛车。”
白霁沅没工夫跟她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姓钱的女的?”
宣思:……
“你咋不问问我认识几个姓钱的女的?全国十三亿人口,你要不去数数姓钱的有多少人?”
宣思没好气道。
白霁沅把目光投向了保镖。保镖会意,小声道:“钱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