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起来太痛苦了。
在这样的痛苦面前,好奇心显得未免过于残忍。
我蹑手蹑脚溜回自己的房间,忐忑不安地待了好半天,才隐约听见外面有的动静。于是按捺不住又凑过去,趴在门上把门打开一条缝。
这条缝只够我看到6风的背影,而后就是大门关上的声音。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一个用力过猛就滚出房间去了。程亦辰一个人在客厅里站着,着呆似的。
他对于我的动静没反应,石像一般。我只得忐忑地叫他:“辰叔……”
他终于转头看着我。
我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迟钝了一会儿,才回应我:“没事的”
“那,”
我谨慎地斟酌措辞,又问,“6风是去哪里啊?”
他又了一回呆,说:“没去哪里。”
我没再问下去了,因为我觉他整个人都犹如灵魂被抽去了一样,问什么他也答不上来。
明明是他赶6风走的,但6风一走,好像把他的魂也带走了。
晚上我有点睡不着,琢磨着刚刚生的事。
说真的我很不自在,总觉得诡异。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一切和我有关。但我就是莫名地有种感觉,就是这事一定和我有关。
到底是怎么了呢?
我仔细把我所记得的,和他们有关的事情都来回梳理了一遍,也并没有什么头绪。
就读南高的时候,我跟6风见过几次,在一些吃喝玩乐的场合。
但要说我和6风之间的纠葛,也就是那么回事吧,那时候他对我似乎有一些兴,体现在多看过我几眼。但这算什么呢,那几眼根本毫无意义,我印象里6风对很多人都有兴,简直是胸怀天下呢。
我记忆里的6风,或者说当年的6风,有种莫名其妙的荒淫,像是要用尽一切穷奢极侈荒诞不堪的方式来填补自己的空虚一般。
我都想不出他内心是得多空虚,得被挖出一个什么样的大洞来,才需要那样的生活。
但就我所记得的部分而言,也就那样罢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后续展。当时6风眷顾过的美人能把一趟地铁二号线装满,我一个无名小卒什么也算不上。
现在于这里重逢,他压根都懒得多看我,眼光丝毫不在我身上停留。很可能他都未必记得见过我这个人了。
程亦辰不会因为得知了这点过往,因而有所介怀吧?
不至于啊。
再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该是厌恶我,把我赶出门才对,而不是对我春风般温暖,对6风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吧。
这事情太烧脑了,以我的智商,连蒙带猜到大半夜,依旧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