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面几个大响的pao仗声,惊地从姐姐怀里坐了起来。姐姐替我捋了捋头,道:&1dquo;年来了!”八阿哥也笑道:&1dquo;是啊!”我忙站起身,&1dquo;好了,岁守完了,我要去睡了!”说完,也没等他们答话,就跑回屋子,跳到netg上,蒙头就睡!
第二日醒来,才醒觉我居然平平淡淡地过了在古代的第一个net节,想着似乎有点遗憾,可又觉得如果以后每年的年都能这样过,未尝不是一种福分。
冬云正立在身后给我梳头,我问:&1dquo;贝勒爷昨夜歇在这里了吗?”冬云的手停下,叹口气道:&1dquo;没有!姑娘回房后,不大会,爷就走了!”我静静看着镜中的自己,没再说话。
―――――――――――――――――net节的喜气还未消散,元宵节又到。我虽然愁肠百结,但还是对元宵节有不少兴。元宵节又称上元灯节,在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挂花灯,夜间还有耍狮子,舞龙灯,猜灯谜,放烟火。平常难得出门的女子,在今天晚上却可以和女伴结伴同游,赏灯猜谜,所以可以说这绝对是女孩子最盼望的节日。再加上古诗词中描写的才子佳人月下相逢的绮丽场面的诱惑,我也不例外地盼望着这个节日。
天还没有黑,我就让冬云给我挽了双环髻,套了一身半的鹅huang衫子,又赶着忙催巧慧换衣服。巧慧笑道:&1dquo;我的好姑娘!赏灯猜谜也要等天黑了呀!”我没理她,只是赶着声地催,巧慧被我催急了,只得快快换好衣服,又拿了两件披风随我出了府。
刚出了府门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有人叫:&1dquo;十三妹!”我一皱眉头,心想这个外号虽说在紫禁城已是人人知道,却没有人当面叫过,谁这么张狂?一回身,十三阿哥,穿着普通士子长穿的淡蓝长袍,身旁跟着个容貌秀美的小厮,正缓步前来。我看是他,很是高兴,笑问道:&1dquo;怎么这么巧?”他笑道:&1dquo;有心自然巧!”我才反应过来他特地等我呢!忙问道:&1dquo;你怎么知道我今儿要出来玩?”他笑说:&1dquo;这么好玩的日子,你会枯坐在屋子里?”
两人并肩而行,巧慧和那个小厮跟在身后。走了会子,十三道:&1dquo;我请了绿芜姑娘一块赏灯。”我想了想,问:&1dquo;是我们上次去的那院子的主人吗?”他点点头,我笑说:&1dquo;好啊!正觉得人少不好玩呢!再说上次我用了她的披风,至今还没当面谢谢她呢!”十三听完,停下,笑着回头对那个小厮说:&1dquo;我说得不错吧?”我随着他停了脚步,迷惑地也转回了头。
那个小厮忙笑着上前两步,双手合拢做了个揖,说:&1dquo;十三爷说姑娘不是一般人!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才觉得十三爷果然没错。”我也笑道:&1dquo;这应该就是绿芜姐姐了吧!不知道姐姐今日要来,否则就把姐姐的披风拿来了。”一面说着,一面想,看她上次房间的布置,就知道她虽流落风尘,但必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唯恐别人看轻自己,所以不愿直接与我相识。
天色慢慢黑下来,街上人越来越多。沿街望去,两边的灯看不到头,犹如星海。衣香鬓影,喧笑不绝。我颇为鲜地不停打量,连身边走过的女孩子,我也忍不住地一望再望,他们三人都笑起来,绿芜打道:&1dquo;姑娘竟象是从未逛过街的样子!”我叹口气,摇头道:&1dquo;可不是吗?整天跟坐牢似的。”她一愣,继而又抿嘴笑了起来。
我对猜谜从来不在行,所以只看灯。而十三和绿芜也显是看不上眼,不太感兴的样子,所以四人一路只是随便看看。
十三领我们到了一座酒楼,小二显然以前见过十三,忙给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安排我们坐下,&1dquo;待会耍狮舞龙的就从底下过,各位坐在这里看,既清楚又不挤!”
四人正一面看着底下的人来人往,一面笑谈着,忽听到一个声音说:&1dquo;十三哥也在?”我们一回头,看是十四阿哥和几个少年郎正站在我们身后。几个少年郎忙着给十三请安,而我和巧慧又忙着给十四请安,一时场面很是热闹!不过十三和十四都没等我们开口,摆摆手,说:&1dquo;都穿着便服,没那么多规矩!”
场面有些静,绿芜站在我身旁侧头看着窗外,巧慧低头站着,我看看十三,又看看十四。两人都面带微笑,可这笑意味却大是不同,十三是一副无所谓懒洋洋的样子,十四虽笑的儒雅,嘴角却含着丝冷意。十四看我看他,冷冷盯了我一眼。我一努嘴,低下了头。
正站着,和十四一起的一个瘦削的少年叫道:&1dquo;这不是绿芜姑娘吗?”绿芜这才转回头,看了说话人一眼,神色淡淡,没有吭声,低下了头。十四这时才注意到,绿芜是个女孩子,不禁多打量了两眼。绿芜自顾低着头,神色漠然,我伸手在桌下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她侧头看我,我朝她抿嘴一笑,放开了她的手。
这时一个矮胖的少年,脸带嘲笑的说:&1dquo;可真是&1squo;人不风流枉少年”呀,十三爷竟左拥右抱,大享艳福。”他话音未落,十三的脸已经冷了起来,还未来得及作。就听到十四冷&1squo;哼’了声说:&1dquo;察察林,你胡说什么?”察察林显然不明白这个&1squo;马屁’怎么就惹恼了十四爷呢?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呆在那里。旁边有认识我的人,想提醒却已经晚了。
我低着头抿嘴笑了一下,抬头问:&1dquo;你们是赏灯呢?还是赏人呀?”大家这才各自落座。
狮子耍得不错,龙也舞得很好,不过在场的诸位,真正看进去的大概只有我和巧慧了。别的人要么若有所思,要么就在偷偷打量我,还有几个不停地看绿芜。
该赏的赏了,该玩的玩了,夜色已经深沉,遂准备回府。十四抢先说:&1dquo;我送若曦回去。”我听后,趁十四没注意,朝十三耸了耸肩膀,十三一笑。最后十三送绿芜,十四送我和巧慧,其他人各自散了。
天气颇冷,巧慧把预先备好的披风给我披上。我和十四并肩走着,巧慧尾随在后,直到府门口,都一路无话。
小厮开了门,见是我和十四,忙笑着请安,一面说:&1dquo;姑娘可回来了,兰主子遣人来问了好几次了。”十四让他起来后,问:&1dquo;八哥可在?”小厮忙回道:&1dquo;在嫡福晋那里呢?要小的去报个信吗?”十四一面往前走着,一面说:&1dquo;告诉八哥,说我在书房候着。”
我自顾想回姐姐那里,却被十四叫住,板着脸说:&1dquo;跟我去书房。”我想了想,觉得随他走一趟,又如何?遂点点头。让巧慧先回去给姐姐说一声,自和十四一块去了书房。
两人在书房默默坐了不大一会,就看李福掀开帘子,八阿哥脸上带笑缓步而入。看我也在,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十四安也不请,站起身,张口就道:&1dquo;八哥猜猜,我今日看见若曦和谁在一起?”八阿哥仍然笑着,朝李福看了一眼,李福忙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八阿哥一面坐下,一面笑问:&1dquo;和谁?”十四看着我道:&1dquo;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老十三那么要好了?她和老十三在一起。”哼了一声接着说:&1dquo;这还好了,她居然和个青楼女子斯混在一起。”我一听,也很是生气,他是我什么人,我的事qíng轮得着他管?反问道:&1dquo;和十三阿哥在一起如何?和青楼女子在一起又如何?”
十四一面气看着我,一面说:&1dquo;如何?你见过紫禁城里哪个有身份的格格小姐和青楼女子在一起?”我越生气,站起来看着他,冷笑了两声道:&1dquo;我只知道以死酬qíng坠楼而亡的绿珠是jì女,击鼓抗金的梁红玉是jì女,不肯服侍金人吞金而亡的李师师是jì女,拼死救衡王的姽婳将军林四娘是jì女,慷慨悲歌死无憾的袁宝儿是jì女&he11ip;&he11ip;”突然反应过来,袁宝儿是明末人,对抗的是清兵,忙住了口,但仍是脸带怒色地看着十四。
十四显然没想到他两句话竟引得我说了这么一长串子话,连气带怒,一时又想不到该如何反驳我,只是一面咬着牙点头,一面怒瞪着我。
八阿哥看我俩这么你来我往的,最后俩人和斗眼jī似的盯着对方,不禁摇头一笑,道:&1dquo;别再瞪了!十四弟,先回去吧!若曦的事qíng,我会处理的。”十四瞪了我一眼,转头看着八阿哥,yù言又止的,最后回头又瞪了我一眼,甩袖而去。
对着十四,我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可他一走,只留下我和八阿哥,我却开始紧张。低着头,手里揉弄着披风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八阿哥看了我一会,面带微笑道:&1dquo;太子爷的一句笑语却很是贴切。我看你不但拼命劲上象十三弟,连崇尚魏晋,洒脱不羁的名士作风也一样!”又笑着说:&1dquo;别站着了!”我听后慢慢要坐下。他说道:&1dquo;坐过来些,有话和你说。”我心里越紧张,但又无法可施,只好慢慢走过去,低头坐在他身边。
他看我坐下后,叹了口气,转回头凝视着前方,沉默了起来。
两人默坐了半晌,他突然冒出一句:&1dquo;害怕吗?”我一愣,不知道他指什么,只能不解地看向他,他侧回头看着我说道:&1dquo;选秀女,你害怕吗?”我听后,只觉得那早已充满全身的愁又狂涌了上来,默默点了点头,低头皱着眉头起愁来。
过了一会,八阿哥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1dquo;我第一次见你姐姐时十五岁。”我忙把愁苦放到一边,凝神细听起来。&1dquo;那年,你阿玛回京述职,她也随了来。正是net天,天气出奇的好,天蓝得如水洗过一般,微风中夹着花香,透人心脾。我和两个小厮去郊外骑马。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小姑娘在山坡上骑马。”他笑了一下说:&1dquo;你也见过若兰的马术,应该知道那是多么美丽惊人的!”我回想着那日跑马场上姐姐的出尘风姿,无意识地点点头。
他道:&1dquo;她那日骑得比在跑马场上得还要好,笑声象是一串串银铃,飘洒在山林间。那里面全是满满的快乐,让听到的人也觉得心里全是快乐,要跟着笑起来。”
他默了一会:&1dquo;我当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紫禁城的漂亮姑娘很多,可若兰却是不同的。”我心想,那时的姐姐是恋爱中的幸福女人,以为自己和所爱之人可以翱翔在九天之上。她的快乐是从心底最深处散出来的,当然和这些紫禁城中一辈子也不见得能拥有一段爱qíng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他道:&1dquo;我回去后,忙着打听你姐姐,又想着该如何才能求皇阿玛把她给了我。正在想方设法的时候,额娘告诉我,皇阿玛要把马而泰家的大丫头许给我做侧福晋。当时,我觉得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高兴过。皇阿玛颁旨的第二天,我就跑遍了京城,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才搜寻到一只凤血玉镯,想着等成婚的日子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