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孟瞬间有种被当头棒喝的感觉,原本也只是勉强维持住的淡定一下子就到了崩溃边缘。
他的脸不肌肉明显的抽动了几下,眸底泛起刺目的红光,语气不稳的说:“你要结婚了?”
何遇咳了一下,点头:“对,要结婚了,时间真是快,你呢?孩子多大了?”
段孟什么都没听进去,何遇要结婚了,居然就要结婚了,这才多久,她出狱才多久啊!
在自己茫然无措寻觅的时候,何遇已经择一良人,就这么要安定下来了,老天真是爱跟他开玩笑,既然如此,又何必要让他们撞见。
索性就来个彻头彻尾的自欺欺人,只要不见面,至少还有份念想,现在他还剩下什么。
段孟状态一下子就差到不行,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去,好似大病初愈的模样。
何遇被他的样子弄得吓了一跳,说:“你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
段孟脸色惨白的摇了摇头,用余光看着何遇,最后还是笑了笑:“恭喜你,不过我可能去不了。”
何遇愣了下,随后点头:“好!”
“我找了你很久,”
段孟有点坚持不住的往门口走了几步,最后倚在了门框上,背对何遇,“真的很久,也好的,这样也好的。”
他近乎自言自语的说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感慨什么,又或者只是简单陈述。
何遇皱眉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背影,又说了句:“你真的没事?”
段孟摇了摇头,随后硬是站直身体,从这扇门走了出去。
何遇在原地站着,看着这个男人的身影慢慢走远,穿过马路,上了对面的路牙子,跟一个抽烟路过的中年男人撞了下,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接着没头没脑的往前走,到了岔口,一个拐弯,彻底不见了。
段孟一回去就病倒了,他身体还算可以的,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一个头疼脑热,可这一天却突然病倒了,还有点来势汹汹的意思。
他就住在市边上的一套民房里,店里几个主管下班后准备去吃宵夜,过来找他,同龄人,他也没什么老板架子,跟员工相处很融洽。
随后现段孟已经快烧死过去了,宵夜直接泡汤,一伙人合力将这个高大瘫软的男人给抬上了车。
到医院做完常规检查,除了高热,其他问题没有,医生给开了药,在输液大厅挂上点滴后,陪同来的五个人,瞬间就散了四个。
段孟本想一个人呆着的,但身体实在太虚,食品主管又格外热心,硬是留下来了。
点滴要挂三瓶,段孟盯着上方愣了会后,便坐在那闭目养神,身边的主管屁股有点坐不住,玩了几局游戏后跑外面抽烟去了。
“老板?”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人突然这么惊讶的唤了声。
段孟皱了皱眉,感觉声音有点耳熟,缓慢睁开眼,看到的是小柯那张惊讶兴奋的脸。
“老板,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瞧错了。”
段孟愣了两秒,才哑声开口:“你……这么巧!”
柯达佑在那傻头傻脑的点头,高兴的往段孟边上一坐:“我扁桃体有点炎,所以今天来打针,又配了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