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男在这地狱般的日子里,痛苦煎熬着她,一天最多见五个客人,因为她容貌娇好。她觉得她的身体很脏,她恨这身体。她有好几次都要坚持不住了,但每每做梦都一个虚影在鼓励她,活下去就有希望。
七月的天很热,像是下火了一般,树上的知了叫的人心烦意乱。这天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一身玄杉,头带金冠,额宽,眉细长,睡凤眼,鼻直,口宽,一脸的菜色,像是要下世的光景。这人话不多。来在这怡香院只说要荷花。杨妈妈笑道:“这位爷,要见荷花得排队啊!”
那青年也不说话,直接在桌上扔了十两黄金。
那杨妈妈眼睛都直了。
“这是定钱,我要荷花。”
那青年淡淡的言道。
杨妈妈连说:“没问题,没问题。快里边请。”
杨妈妈兴奋的叫着,“荷花赶快接客了。”
张佑男看着这菜色青年,两人隔桌就这么看着谁也不说一句话。酒菜布齐,张佑男给他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斟满,举起杯来“干杯”
。
那青年一仰脖把酒喝了。“你能把额角的字挡住吗?”
张佑男用头盖住了额角。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我听人说你漂亮,就来瞧瞧,那人果然没有欺我。”
“客官有何要求。”
张佑男懒懒的问道。
“我只是喜欢看着你,就这么看着。”
“那你就看个够。”
两人就这样坐着到晚上。“我困了,要睡觉。”
张佑男说道,看着对面。
“你去睡觉好了。”
青年答道。
张佑男也不管他,躺上床就和衣而卧的睡着了。这一觉是她自杜勉进京之后睡的最香最甜的一觉。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她坐起身,睁开睡眼看去,那青年还坐在对面看着她。
“你到底要如何。”
“我喜欢你,只要看着就好。”
“世人都喜欢这皮囊,仅此而已。你花银子了,喜欢的话随时都可以得到。”
“你说的对也不对。世人都喜欢美丽的事物。上天给了你这皮囊就是为了让人喜欢你,可皮囊之下的灵魂是你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我喜欢。”
“那你能把我赎出去吗?”
“现在还不能。”
二人又都沉默了。
那个菜色青年在张佑男这里,整整七天七夜,就坐在那里也很少吃喝,张佑男不举杯他也不举杯。
“我有点事,去处理一下过两天就回来,到那时我能赎你。”
张佑男笑了笑,“嗯!”
她这话听的耳朵都磨出茧子了。临行前青年来到杨妈妈面前:“我过两天就回来,在这期间不许她在接客,你可听好。”
“公子放心,给你留着。”
杨妈妈笑道!
“天下的嫖客都一样,没有说话算数的。今天要接客了。”
大茶壶老李走进张佑男的屋里说道。
张佑男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外面一阵吵杂,一个身高三尺的侏儒非要进怡香院。杨妈妈正嚷嚷着“那里来的小夯货,在这里大喊大叫,在不老实小心棍棒。”
“我只是要找个人,何必如此。”
“来这的都是找人的,你可有银子。”
杨妈妈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