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子的家颇大,前院作为弟子活动的学舍,后院是自家人居住的。林夫子一生无子,也未纳妾室,故此后院除了洒扫的下人和婢女,并无其他人。
但程丽住在这里却异常安心,此地人员颇杂,家家户户挨得极近,但凡谁家嗷一嗓子,左邻右舍的人立马就能抄家伙起来探个究竟。
尤其林夫子学识渊博,周边邻镇但凡有些家底的都挤破头想把孩子送到林夫子这里,林夫子在此地位然,旁人对其尊重有加,一般人根本不敢在学舍惹是生非。
看看你今晚还怎么过来!
程丽美滋滋睡下,睡的迷迷糊糊时,有个冰凉刺骨的东西滑进她衣内,一下子把她给冻的天灵盖一麻。
她扬手打掉身上的异物,又火打开床头的烛火,这才现竟然又是那人。
“你怎么又来了?”
她脸上的嫌弃之色太明显,少年有些受伤,“你答应我可以随时来找你的。”
“此一时彼一时,”
程丽没好气道,“我已经遣散狄青他们,也把月钱给他们结清楚了。如今我们银货两讫,你再对我动手动脚休怪我不留情面。”
她美目流转,柳眉微蹙,因现在天气渐暖,只穿了肚兜和亵裤。那白生生的臂膀一览无遗,在烛火下越朦胧诱人,小腿纤细圆润,看的6敏之有片刻怔愣。
“我已进了户部当差,只要给我两年时间,我就可以单独出府别居。届时,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不能对我的事横插一脚,你若做了我的妾室,我必会保你平安无恙,不会让你被人随意欺辱。如此,你还不满意吗?”
笑话,等石头长大做了官,她就是官老爷的亲娘,不比做你家小妾舒心万倍!
何况,你家小妾和谷雨林的小妾有何不同?一着不慎,照样被灌了药扔出府,她已有了前车之鉴,又何必自讨苦吃。
程丽已拒绝了他多次,没想到他却仍旧不死心。
她也没了耐心,冷嘲热讽道,“谷雨林还曾要娶我为正妻,你却只愿纳我为妾,连他我都不愿意,我凭什么屈就你?你家的小妾很金贵吗?”
6敏之为她改变了自小坚持的为人处世之道,为她展露锋芒拿下了国子监六项考试的甲等头名提前领了差事,甚至为她愿意违抗父母意愿别府另居。
这些,他不愿说予她听,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无需她费心。
可是,在他满心憧憬与她的美好未来时,她却对此不屑一顾,横眉冷对,实在让年少的6敏之一时难以承受。
“你当真不愿意?”
“不愿意!”
她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少年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几分,失魂落魄的坐在凳子上,静默不语。
少年与男人果然不一样,程丽感叹一声,若此刻是谷雨林在这里,二话不说压着她就行男女之欢,根本不会理会她的拒绝。
但此刻6敏之失落的坐在一旁,身影隐入黑暗里,周身笼罩着无法言喻的悲伤和无助,这让程丽生出一丝丝的不忍之感。
他年纪这般小,又身份高贵,可能从未试过被人拒绝的滋味,所以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