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那刨根问底的精神贯彻到底,非要问出个一二三,“你这种劳模还能起迟了?昨天大智生日,你是不是喝酒了,喝了多少?喝酒得有个度啊。”
许劲知总不能直接说这班我今天不想上了,因为我钱多的花不了哪那么多为什么。他拿着手机顺话往下编,搪塞过去,“嗯,我不舒服,今天不去了。”
他也刚醒没多久,地暖的屋太热,睡一觉起来嗓子都是干的,听起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那行吧,你好好休息。”
组长说完,语重心长挂了电话。
孟妍刚出卧室,身上是才穿好的粉色睡衣,看着他站在那儿的背影,脚步一顿。
从里面出来一路,她隐约听到什么“请个假”
,以及他说最后那句“我不舒服”
。
他请假不上班可以,他身体不舒服也可以,偏偏发生在一夜旖旎之后,难不成……
不会吧。
孟妍随手关上他卧室门,故意出点声音。
许劲知正准备倒水,听见声音侧头看她。
“……”
四目相对,气氛有点不太对劲的微妙。
刚才他电话里说的,许劲知知道她八成听见了,放这个节骨眼儿上就很值得考究,他故作淡定地说,“这都半上午了上什么班,没一个小时就又该吃饭了,他非要问个所以然,我随口编的。”
她还是没说话,大约安静了四五秒,他无奈又好笑地说了句,“真是编的。”
虽然他今年二十六了,算是老大不小,但男女之间那点事,他从来没实操过,在这方面认知空白,从十八到二十六,也没多大区别。
“那你。”
他没问剩下半句,清了清嗓子,就忽然说不出口了。
木讷的仿佛昨天晚上那个许劲知不是他。
“我还好。”
相比他,孟妍回答的倒是大方。
大方看他眼,被吃干抹净的那一方仿佛是他。
她不再停留,转身准备走了,他问了声,“去干什么。”
孟妍边走边说,“洗澡,喂猫,再不喂它得饿的开始啃沙发了。”
许劲知看着那抹粉色的背影,这颜色所含带的属性一点儿都不适合她,潇洒还是她潇洒。
这点让他望尘莫及。
孟妍回家先往猫碗里倒了些粮才去洗澡的,她洗完澡看着镜子,脖子上有些暧昧过后的痕迹。
镜子起了半截雾气,她手指在上面写了一个字,许。
许劲知,凡世俗尘的感觉怎么样。
许劲知洗了个冷水澡,头发也没擦干,毛巾搭在脖子上,随手拎了把椅子,像个老大爷似的敞腿坐着,拿了个白色喷壶浇阳台上那些盆栽。
如果是路边野生野长的,叶子枯几个掉几个,他不在意,这些他仔细养着的,哪盆枯了蔫了,便在乎得紧。
他一边浇水一边看着时间,算她什么时候能洗完澡喂完猫。
孟妍头发刚吹干,就有人敲门,门铃他不摁,选最简单原始的那一种,她放下吹风筒出去,拨了拨头发,把门打开,许劲知站在门口。
他默了一瞬说,“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他只穿了件黑色的薄T恤,宽松休闲裤,头发要干不干,半遮着眉眼,她点了点头,又指向他这件衣服,“算,但刚在一起你就不打理自己了,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言语中带着那么一点点深恶痛绝的唾弃。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