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又带着妹妹去洗了洗小手小脸,然后带着她上炕睡觉。
‘哥,再坚持几个月,春天来了,你就可以看见未来的希望了。’
这一晚,陈默一直拉着哥哥的手入睡。
——
隔一天之后的下午,陈永峰带着陈默,从山上往家回。
陈默此刻站在堆的有些高的柴火树枝上面,她双腿岔开,站在树枝之间,身体微俯,双手紧紧抓着树枝。
陈永峰一起拉着爬犁与她,她这样站着,快乐地‘飞’,头随着风飞舞,像是站在马背上的小战士,也像是揪着龙王毛在浪里飞奔的小神女。
这是好说歹说,哥哥才同意让她这样玩的,他一直怕她抓不稳,会跌下去。
而在山上,她刚刚给哥哥喝了灵液、吃了佛慈丸,所以此刻让哥哥释放体力,对他身体更好,灵液与佛慈丸的作用会更快更好的挥。
一举两得,兄妹俩都玩得开心得不得了
陈永峰拉着爬犁与妹妹跑了好久,一口气从山脚下跑到屯子边。
如果不是陈默喊住,他还能继续跑。
现在大家都饿得半死,如果被屯子里面的人看见,哥哥体力可以同时拉着爬犁与自己,这样奔跑,必然会引起侧目。
这种时刻,低调是第一要务。
陈永峰把她从树枝垛上抱下来,她乖乖跑去爬犁后面,像以前一样,帮着哥哥在后面推,虽然完全没有必要。
要说,陈老太太想办什么事的时候,管它成不成的,那效率还是高的。
她说去找冯保山之后,隔了一天,冯保山就来回话了。
兄妹俩是跟冯保山前后脚进门的。
陈老太太见冯保山这么快就来回信儿了,知道这是对方也很急了,心里不免有些得意,看来多领一份救济粮的事情稳了。
她把冯保山让到炕头坐。
兄妹俩对于父亲再娶的事情都很在意,所以去西房山放好爬犁,也进了东屋,陈永峰抱着陈默,还是坐在炕稍的角落里面。
“大妹子,真是辛苦你了,为了俺家的事跑来跑去。”
“好说好说。”
冯保山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这也都是给俺自己积德的事情,这附近哪个屯子的事,俺可都是上心的。”
陈默手指绕着衣服上的扣子在玩,哼,积德不一定,做损倒是肯定的,经这个老太太手,被男人跟婆家逼死的可不是没有,在这个婚姻吃女人的时代,她冯保山可是个刽子手。
“是啊,这附近哪个屯子的大事不都是指着你。”
陈老太太现在心情好,那都是捧着唠。
“陈家老姐姐,你昨天找了俺之后,俺立马就去了大杏树屯,你家的事啊,俺可是最上心了,这腿都给俺跑细了。”
陈老太太笑了,陈默知道,这老太太现在可是皮笑肉不笑,她应该已经在烦躁了,在讨厌这个冯保山怎么场面话说起来没完了。
陈默现,这种时候,坐在哥哥的怀里观察别人,真是有意思。
“老妹子,你可真是积了大德的人了。那,那边咋说的?”
陈老太太没忍住,直接问了。
冯保山这才露出难办的神色,“诶,老姐姐,跟你直说了吧。公社都通知了,这四个大队可都知道了,算着日子,再过五天,那可就救济粮了。人家知道了这个消息,能没想法吗?”
陈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凝固了,三角眼又染上些许阴沉的神色,但还是勉强维持着笑,“咋说的呢?有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