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潜心中吃惊归吃惊,但现在不是他可以犹豫的时刻,仍是不管不顾的冲向田长老。
「还有这等奇特生物相随?难怪能这么短时间声名鹤起。」黑衣年轻人看到球老哥,啧啧称奇,但一边说话的同时手上动作却没慢,又化为一道虚影,在江潜还差一步到田长老身边时已拦下他。
江潜咬牙再打出一悲欢离合,在受伤之下悲欢离合的威力下降不少,被黑衣年轻人一剑打退。
江潜心中惊惧更甚,他感到刚刚两人正面交手的这一击,黑衣年轻人看似用剑招,但却不是单纯的剑威,而让他有无比沉重的感觉,像是用了什么重兵器一样。
球老哥的吞食之力虽然恐怖,但在田长老有心提防之下,也只是和田长老的真气形成均势,被田长老一招一招逼退。
唐衍此时已暂时压住伤势,也看出了黑衣年轻人才是最棘手的一个,一赤鞭腿如蛟龙出海,和江潜形成夹攻。
黑衣年轻人依然不慌不忙,大喝一声:「失重!」突然间江潜和唐衍感到自己失去了施力点,漂浮在空间每一招的威力都被弱化到原本的一成。
两道剑气同时向着江潜和唐衍攻去,江潜唤出净缘灯勉力一挡,只能稍微削弱剑气威力但还是吃上一剑,唐衍不敢再对黑衣年轻人施展乾坤换影,只能使自己在短距离稍微换位,惊险避开这一剑。
吕蓉却在此时出吟唱,江潜和唐衍都感觉体内伤势一缓,受到失重的影响也降低许多。
黑衣年轻人眉头一皱,这畔涯公主竟能不受自己影响,当下不愿再多冒险,对着田长老说道:「不用再打了,你去把畔涯公主擒下,那个球形生物交给我。」
也不管田长老同不同意,左手一道掌力隔空把球老哥行动限制住,让田长老空出手来去擒吕蓉。
江潜和唐衍都有听到黑衣年轻人说话,两人哪会看着吕蓉被带走,江潜一招逝水流光远距离朝黑衣年轻人轰出,想要打断他的行动,唐衍则是动自己和吕蓉的乾坤换影,要替吕蓉应付田长老。
唐衍这次有顺利把自己换到吕蓉的位置,但吕蓉在换位中途被一团黑气笼罩,硬生生被停在半空中,失去行动力。
江潜轰向黑衣年轻人的逝水流光没有受到阻碍,光球却没有出现预期中的爆裂,轰在黑衣年轻人身上没激起任何动荡就消失不见。
江潜面色大变,光球离身后其实和他的意识还是有连结,他清楚感受到并非黑衣年轻人有什么强横的护体真气,光球也没有真的消失,而像是跑到另一个空间后才断了和意识的连结。
黑衣年轻人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在场众人,遥遥控制着包覆吕蓉的黑气就要离开。
江潜哪肯看着吕蓉被擒去,但这黑衣年轻人从开战以来处处透露着诡异,不但攻向他的招式都无效,连银霜不灭体都被黑色真气破去,江潜脑袋急转,既然有形的攻势奈何不了黑衣年轻人,只能试试无形的攻势。
沉下心来,江潜不断回想当初看到杨晏施展流云剑法的一幕,风花雪月打出,一百个幻身剑意层层交迭,像是要切断黑衣年轻人的意识。
黑衣年轻人从开战以来第一次感到失去掌控,竟无法化解江潜的剑意,但也不慌不忙,大喝一声全身黑气环绕,要用真气以力破巧,正面抗衡风花雪月的剑意。
江潜的硬实力毕竟是在场众人中最低,能快击杀韩氏三长老主要靠吕蓉和真龙杀气双重加成,现在他只有筑基后期,加上先前已受伤,风花雪月的剑意虽然凌厉,却像刺到一面厚实的墙上,无法穿透。
但江潜还是不愿放弃,咬牙坚持,突然一个熟悉的感觉传遍全身,他从操控风花雪月的幻身剑意中,彷佛置身和南月晴一起修练的幻境,他的剑
意竟在此时突破修为限制,以结丹初期的威力穿透黑衣年轻人的黑色真气,将黑衣年轻人击飞吐血。
黑衣年轻人被击飞的同时,绑在头上的黑色头巾掉落,露出一个光头,上面清楚的点着六颗戒疤。
「佛宗之人!佛宗怎会有这么诡异的功法!」江潜心下大骇。
但不管来者是谁,他都不会让人夺走吕蓉,压下心中的惊骇,操控已入结丹期的剑意一追而上。
黑衣年轻人在飞退中已站稳身形,左手一挥,打出一招和刚刚控制球老哥行动相似的掌法,但这次他用全力出手,一掌就让江潜的剑意溃散。
江潜这才看清,这明明是佛宗经典武技大慈大悲掌,只是在黑衣年轻人手上打出的不是佛宗的金光,而是黑光。
黑衣年轻人一掌打出后又喷了一口鲜血,再不恋战,身体又化成一道虚影,裹着夹持吕蓉的黑色真气飞退,转瞬就离开一里远。
田长老见黑衣年轻人已退,也一招逼退唐衍后快离去。
江潜中了黑色的大慈大悲掌后伤势加剧,且依旧是那股压制他的黑色真气让他无法复原,在场唯一还有追击能力的只剩球老哥,球老哥向着黑衣年轻人遁走的方向弹射而出,江潜却一道意识传给球老哥叫他回来。
这是江潜在绝境中做出的判断,他们在晋陵缺乏帮手,吕蓉是一定要救,但不能再折损球老哥,要以剩余的完整力量去救人。
江潜平时都靠银霜不灭体恢复伤势,此刻银霜不灭体被体内的黑色真气封印,江潜只好从藏在身体里的空间宝物乾坤鼎中拿取疗伤丹药,但这一取,让江潜再次变色,黑色真气竟将他与乾坤鼎的连系都切断了,他现在已无法操控乾坤鼎。
江潜又试着从胸前玉佩提取灵气,现结果一样,玉佩和自己的连系也被切断。
唐衍此时也拖着满身伤势向他靠过来,苦笑一声:「佛宗竟有此等人物,但那功法却更像魔宗,这人到底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