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绮云这个人,她早就见过了。
如果说霍星语是那股子目中无人的傲慢。
那她这个堂姐就是嚣张跋扈惯了,嘴狠心更歹毒的仙人掌,浑身带刺儿,见了谁都不忘扎两句。
这俩姓霍的放在一块儿,堪称两朵并蒂莲般同款的豪门毒舌喷子。
只不过眼前这个霍绮云是无差别攻击;
霍星语那个是定点精准打击。
望着僵持在原地,呆愣愣地瞧着她的温然,霍星语眯了眯眼,出声问道:“我是来托运一具石膏的?”
温然看着一旁捂着嘴笑着看戏的霍绮云,心中悲愤,嘴上不敢应声。
飞转身上了后座就开始低头玩手机,霍星语的车上不开任何的音乐与广播,封闭的空间内静悄悄的,连声音都没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又顶在她头上了。
温然缩在车里,四处打量着。
库里南的nappa真皮、designo木纹饰条以及车里目光所及之处都能瞧见的迈巴赫标志,半卧的椅面,一开启电动伸展腿托就让她几乎能躺倒在后座上。
车内静悄悄的,只听得见霍绮云嗑瓜子的响动,温然半眯着眼,由于今天起太早做造型,一股困意由衷地席卷上来,她躺在座椅上,昏昏沉沉就要睡着之际,忽然从车后座上看到了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
亮眼的橘棕交错礼盒大小和上面印着的那串英文与马车,都在昭示着。
这就是她前几天想送却被拒绝了的小圈。
拒绝了,又自己去买是什么意思?
想着,温然脸上突然泛起一阵潮热,忍不住偷偷去瞟坐在驾驶座上没什么表情的霍星语。
该不会……该不会是听到自己说喜欢,就买了送自己吧?
她涨红着脸瞟着这份礼物,心中开始设计着一会儿她要是想送,自己要怎么回应。
霍绮云一边嗑着瓜子儿,双眼目视着前方,从后视镜里打量着这个半途上车的少女。
她是不认得的宁缃缃的。
但看着这一身从头到脚的限定名牌,连头丝儿都拗着刻意的精致角度。眼睛盯着后座上的那个盒子,不知何故脸上娇怯着。
想必也不是霍星语说的那个又穷又脾气大的。
想到那晚霍星语一脸严肃认真仿佛重回博弈学课堂的样子,还开着文档一条一条的列要点。
霍绮云是没有喜欢过女人的,从来都是男人往她裙角下扑,说是情感经历丰富,但她哪有过什么追人经验。
她只能从自己的需求作为出,思考宁缃缃到底要怎么追。
追女孩子这种事情,她觉得先要从细节入手,玩一玩这种看起来是小手段,但其实润物细无声的花招。
就比如送个小皮筋。
小物件,又不突兀,你一套她一套,有了那种情侣款的意味还不会被八卦杂志挖料,可谓是最适合不过。
而这套款小饰品,在国内还买不到,还是她拍戏顺便带回来的,要不是霍星语同意她推掉那部戏,这个她绝不会让出去。
想着盒子里的小皮筋贝母嵌着小钻,被光一照就显出流光色彩。
霍绮云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在心中肯定地想。